“殿下不在钟鸣楼?你确定?”林沫一时也着了慌,和水浮处不好是一回事,嫉恨水溶为了他又涉身险地是一回事,把皇帝的儿子弄丢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好在他还记得这里是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无论如何先摆好钦差大臣的谱儿,“此事若真有定论,也不该是拿他一个弱质书生开涮。他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说话罢了。北静王不若去找找虞斌大人同王镛大人,何必挡着我的面,抓同我说了半天话的读书人。”
王渝脸也吓白了,听到林沫的话,也没缓回来。他原来听了虞斌所叙,只道水浮仗势欺人,欺上瞒下,这样的人做了太子,天下还有太平事?因而虞斌说要和水浮说道说道,他同其他门客一样,虽然觉得此举着实叛逆,但当真一股豪情弥漫心胸,只觉得汉高祖斩蛇而起不过如此。然而此刻北静王兵戈相向,他才明白,他这样的小虾米,本来就不该自命不凡地掺和进这么危险的谋划中来的。
当着众多人的面儿,林沫把姿态摆得奇好,不惜同水溶撕开了脸,令他放人。他原是今天这场闹剧的赢家,便是冲他王渝咄咄逼人嘲讽两句,也不会有人觉得哪里不妥。然而出声放人的举动,却更是赢来了铺天盖地的赞赏。
可是等人群散去,北静王府神出鬼没的士兵把他掳走,又会有多少人注意呢?
不过林沫看样子也没管他,拉起水溶就走。两位青年才俊之间的关系早已传得不见本宗,即便是剑拔弩张的时候仍然有人眼睛不好使,觉得他们中间旖旎万千。好在无论是林侯还是北静王,此时的脸色都不算好,也没人敢正大光明地刺探他们两个。水溶也就罢了,林沫手持尚方宝剑,端坐音象桥上,三天来舌战群儒未逢败北,已足够让这边看够了热闹的人敬重地替他让出一条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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