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月光在草间结上一层冷霜，倒春寒来得料峭，连吐出的呼吸都仿佛在风中凝结，骏马的鬃毛上都结出一层稀薄白霜，铠甲上流下的雨滴顷刻就冻成了晶莹透亮的冰屑。

那是一场冰冷严寒，漫无目的的远征，谁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向何方，只能跟随着他们的首领前行。钟凛披着毛皮大麾在队伍前乘着火云驹，火云驹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喷出白雾，他微眯着双眼，看着遥远的地平线，衡光在他身后的马车里抚着手头的罗盘，那罗盘金色的指针缓缓转动着，遥指着遥远的东方。

他们离开虎族的领地已经有数十天有余，衡光在他们离开的当天晚上独自卜卦请求神谕，却只占出了个朦胧模糊的结果，他们要往东方前行。

他并无选择，毫无头绪，只好带着手下兄弟穿过妖界，往东缓缓迁徙，路上碰到小波妖族交战几次，烈风骑断后，钟颜不在，由刑风领了队伍断后，一路波折走来，倒也没有太大伤亡。

“你们说男人是脸重要还是能力重要？我最近很困惑啊哎。”

他在前领路，不远处身后沉笙懒懒斜靠在马车上，嗑着瓜子裹着裘衣，脸被凛风刮得通红，和身边几个人倒是聊得很起劲。

“自然是有本事重要。堂堂大丈夫要在妖界立足，没点本事怎么安身立命，力量自然是要强。”青池嗤笑道，面具扣在侧脸，他与衡光沉笙同坐一辆马车，也从马车里取了些瓜子来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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