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皇后卫子夫思想矛盾，心事重重，独自乘车前往卫府。卫媪、卫青、春月、霍去病、金娥，以及卫伉、卫伐、卫騧、霍嬗等欢喜不尽，热情欢迎。子夫每次回家，都会给全家人带来喜悦和欢乐。子夫要和卫媪与卫青说话，其他人回避。子夫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地说明了事情的原委，末了加重语气说：“显然，公主再嫁，即将成为卫家的媳妇，已是铁定的了。公主执意，皇上赐婚，不答应也得答应。我今天回来，也是奉了圣命，根本没有退路。”卫媪和卫青听了子夫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平阳公主，他们昔日的主人，金枝玉叶，威风八面，卫媪曾是她的女仆，卫青曾是她的骑奴，怎么忽而阴阳颠倒，天翻地覆，她竟要变成卫媪的儿媳和卫青的妻子呢？卫青不知所措，急得自顾搓手，说：“这……这……”卫媪紧皱眉头，说：“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子夫拉着母亲的手，看着卫青，说：“公主嫁过来，是好事也是坏事。说好，因为卫氏外戚和皇家联姻，彼此间又多了一层关系，这有利于儿孙们的前程；说坏，因为世事多变，福祸难料，外戚一旦遭殃，后果不堪设想。而眼下最棘手的还是个名分问题，公主嫁过来，算什么？她是皇上的亲姐，难道当偏房当妾不成？这就涉及到春月妹妹的地位，唉……”卫媪和卫青同时说：“怎么？公主还要顶替春月的位置？”子夫说：“可不是嘛！皇上发话了，要叫春月弃主就宾。也就是说，弟弟的夫人只能是公主，而不能再是春月。”卫青说：“这怎么行？”卫媪说：“这些年来，春月侍候娘孝敬娘，跟亲闺女一样，让她弃主就宾，这话谁开得了口？”子夫说：“春月那边，只能由我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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