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主千栀寝宫。侍女推门而入,尾随着一个斑发老者,提着药箱,嘴里碎碎念着:“这年头啊,真没好事!唉,怪事也真是多。”涅也不懂他在嘀咕着什么,就这样静静地看他给千栀望闻问切。“冯太医,别看了,这个是天怒蛇毒。”千栀一边轻咳着,一边说道。但这个冯太医还是给她仔细地把了脉,看了舌苔,然后就不断地摇头,不停地叹息。良久,他才转身还四下打量了一下涅,接着说:“年轻人,跟我出来下。”东风经过,弄乱了太医的长须斑发,而纵横的皱纹东风带不走,明月抚不平,独诉沧桑。“我想你应该就是公主从外界请来的奇才,我也从公主的眼神里看出她对你的信任。这是补充体力的几粒丹药,你先服下。”涅伸手便吞下了那几颗丹药,因为他也看出千栀对这老太医的信任,那么涅也会信任他。那冯太医接着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龟族不仅是已陷入了战争与内乱的灾祸中,而且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预计在三个月后,龙荒大陆上也就再也没有芊元海谦尚宫这样的一个地方了。”“什么?”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我们的大国师祈宙就是因为预测了三个月后的未来而意外猝死在自己的禅席上,那万世浩劫的画面就都凝刻在了他充满无限恐惧的眼瞳中。之后不少占卜师也妄图预测那时的情景,却无一不是猝死当场,传言只有渡仙宫的大占卜师没有死,而是重伤昏迷,至今未醒。渡仙宫的实力实在是太可怕了,那大占卜师的功力相信已经超越了国师祈宙。可惜,可惜。”冯太医说到这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涅自然明白他在可惜什么,忍不住问道:“那为什么你们不移居到谦尚宫之外呢,相信你们龟族的实力一定能在龙荒大陆上有一片新土地。”“不!万年的海底生活已经让我们龟之族无法适应陆上生活了,曾经有几十个鲁莽青年都私自逃出谦尚宫,在大陆上却过不到十天,便全身溃烂而死了。而且,这可能也是整个龙荒大陆的浩劫,所有的生灵在劫难逃。”“那为什么千栀没事呢?她在龙荒大陆可是生活了将近两个月。”涅疑惑道。冯太医苦笑道:“那是因为公主随身佩戴了龟族的镇国之宝幡云珠。世上此珠只有两颗,当年王在两位公主降生的时候赐给了她们。”涅怔住了,他既不明白这么一个太医会知道如此天大的秘密,又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推心置腹地告诉自己这些秘密。看到涅迷惑的眼神,冯太医叹了口气说:“我的命是四公主给的,而这次劫难只有你能救四公主。”涅已然不解,他还有一个问题:“既然王和二王子都知道了这万世劫难即将发生,那他们争夺王权有意义吗?”“有!这个秘密就藏在王宫的地下室,以后你有机会就要进去看看,你就知道了,不过那钥匙王终日随身携带着。”“明白了,不提这个了,那太医你能救千栀吗?”涅急切地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冯太医却说:“我不能,但是渡仙宫能,那二王子能。”“那二王子?应该就是那金发男子了。”思绪跳跃之间,涅已飞出城墙之外。“公主。”“冯太医,你觉得我让他为救大姐而以身涉险有没有做错?”千栀还不断地咳着,艰难地说道。冯太医微微跳动着嘴边的皱纹,笑着说:“那为什么公主还让他去?”千栀低着头,沉思了片刻,说道:“因为我相信他一定能安全地救出大姐来的。”“那你深信他自己能安全回来吗?如果他出事,你会怎么样?”冯太医像是故意刁难,一副打破沙锅的模样。“我自己也是个将死之人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自己身边的亲人都安然无恙,当然,我也知道他没事。”“呵呵!我看得出他有那种能力,能使你和大公主都平安无事地活下去。”月上中天,笼上轻雾的渡仙宫坐落在城西的郊外。夜阑人静。一道流影穿梭在屋檐之间,飞越过九曲十折.被誉为“龟族禁地”的渡仙宫此刻倒像是宾至如归的客栈,任他直来直往。宫殿前的广场,烛火通明,清一色的复古者杀手排成一列,微驼的后背罩着一个龟壳,格外醒目。“千影,你这个混小子,连老娘我也敢绑,你还不快滚出来?”听着声音应该是千舞,循着骂声望去,一个木质的十字架上用绳索捆绑着千舞,虽然她的骂声还是那么嚣张犀利,但是他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女性的柔弱。一道蓝光,粗绳的束缚便迎刃而解。涅纵身一飞,轻盈地挽住她的细腰,一沾石阶,便又跃出了杀手的包围圈。然而令人窒息的杀气却有增无减。无法透过浓密的黑云,月光黯淡了下来。“黑暗中的客人,你终于出现了!”台阶的最高点,猎风鼓鼓,渡仙宫的主人千影也浮出了水面。“参见主人。”杀手们浪潮般的跪下,无比崇拜着最高的信仰。“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虐待的人也配做这些侍从的主人?”涅停下了逃逸的脚步,轻蔑地说道,他也看清原本畅通无阻的返回之路业已杀机四伏。“我怎么会虐待自己的妹妹呢?我只是想引诱你来,我就想让你投入我的门下,不知你是否有这个兴趣?”涅觉得他们一家人都有点无赖的样子,也不想跟他做巧舌之辩,只好很无奈地耸耸肩,对着怀里的千舞说:“你现在怎么不骂了,累了?”灵力耗散太多的千舞早已经行动艰难,只好蜷缩在涅殇温暖的臂膀下,噤若寒蝉,但还是逞强地用轻声细语说:“我是那么不讲文明的女人吗?在你印象中,我不应该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吗?”涅不明白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知是神经大条,还真是英勇无畏,不过光看她现在那副孱弱的样子应该是属于前者了。“那你现在动的了嘛?还是要像你妹妹一样靠我背出来啊?““那不废话吗?我现在仅剩说话的力气了。不过。我要等你干光他们我再走,刚他们这么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涅感觉又被她的胡搅蛮缠击败了,很无奈地说:“你觉得我干的过他们一群人吗?”千舞拉住涅殇的衣袖:“给,这是幡云珠,水系神器,小妹也有一颗,是家传的。”一颗透而纯的明珠在她手中,熠熠生辉。当涅接触到这颗幡云珠时,他明显感到他手指上的碧魄似与幡云珠产生了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同时水系神器,两者相辅相成,在此夜yu将水系威力发挥至巅峰,爆炸。一股清爽的潮流在体内融会贯通,空气中的水元素都成了他的玩偶,为所yu为,cāo控自如。千舞也看出了涅身体上对水元素领悟上的提升,便在一旁喊道:“看你的咯!”涅轻轻地对千舞说:“别乱动。”说罢,一个紫钟罩围住了她周围的方寸之地。这紫钟罩其实是一种牺牲咒,在水系魔法的范围内。它的作用便是,任何在紫钟罩上的物理魔法攻击都会有所削弱,且所有伤害都会转给施法者的身上,直至灵力耗尽,紫钟罩才会消失。“喂,你干什么啊?快把紫钟罩给我撤了?”千舞大吼道。“别说话。”涅殇布完紫钟罩后,便开始严阵以待。一个幽似天音的言语划破了清寂的杀气。“主人,让我来对付他。”似幻似仙,飘渺若雪的衣影伫立在最zhongyāng的石柱上,无形的云雾朦胧了他清秀的面容,素色的外衣洁白了鲜血和杀气,而他那不透光的眼瞳散播着对生命的不屑与藐视,杀人如捻香。其他杀手们如浪潮般退下,却静谧的没有一点杂音。“我是主人座下的天符四护法之一幻术师。”“龙荒大陆上的浪人一个,涅。”涅最擅长的起手招便是火系的“残灵火龙”,随着灵力的暴增,原本的小蛟龙已变成了遨游长空的巨龙。但是面前的幻术师没有避开,因为他的真身又是幻影,而幻影无需避开。扑空后,涅就已感到没有一丝温度的寒气逼迫过来。锋利的不一定是刀剑,幻术的无战诀便可当虚无的空气为利器,只有被触及的那一刻才能确定它的真实存在。“小心身后。”千舞惊叱道。侧移,反手,出招,一连串的动作收放自如,相互嬉闹着的水元素聚了又散,数以千计的水流星倾泻如注,摇曳了灵动的黑夜。同时具有碧魄和幡云珠源源不断的灵力,遮天蔽月的水流星在幻术师周围三十米内击穿了硬如钢壁的青石板,尘埃四起。但那混沌的烟尘中早已没有了幻术师踪影。幻影术中的无灵诀,可使施法者不仅凭空消失,且没有一丝气息残留,非常高级的体察术才能够稍稍察觉,而涅充其量只过中等。涅唤出数根冰凌刺,定格在空中,只要一有幻术师的气息便会飞刺过去。只是隐身中的幻术师一直迟迟没有动手。在涅的背后,是冰凌刺防御最弱的地方。幻术师如一点飞鸿悄然而至。那一点无法捕捉的气息若虚若无,直至空气如利剑般近在咫尺的刺入。当幻术师一显形,他的手与涅飞扬的外衣的距离也就是一把剑的长度。“不要啊。”千舞的叫声yu把黑夜的静状撕开,却扳不回离弦的弓箭,出鞘的利剑。涅也感觉到死亡是如此接近,但一听到千舞的哭喊,便想至死也不能放弃。一个及时雨般的幻影使了出来,幻术师致命的一招落空了。涅暗叹道:“好险,竟然忘了自己也曾经学过幻影。只是......我那点皮毛,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运用出来?难道有人暗中帮我?”不容多想,趁此反击的大好时机,还未融化的冰凌刺附上灵咒,便长上翅膀般地飞向幻术师。涅一把抓住其中一个,架在了他的颈际。剩余的冰凌刺像玉雕的绣球漂浮在空中。“我不想杀你,放我和千舞走。”此刻,幻术师还篾笑着对涅说:“失败便意味着死亡。”倏忽间,一道血影染红了他的咽喉,冻结的眼神没有丝毫犹豫。涅还来不及制止,喷撒的鲜血已溅了他一身。而众人都还来不及吃惊,在幻术师的身上突然有几缕白光破体而出,如幽灵又如鬼魂一般,在一阵凄鸣声中闯入了涅的身体。“祭魂术!”千舞失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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