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依妻子的要求,我不得不和她搬了出去。她的理由是,房小人多,不好要孩子。我倒不愿搬出去,因为搬出去了,我就连这点不愿洞房的借口都没有了。
村里的荒地空房很多,我找了处离家近的,置办了些家具,住下了。虽说离家很近,但还是要走上半个小时。
我唯一舍不得的,是亚明。
弟弟跛着脚,一直把我送到了村头,眼里好像有泪光涌动,“哥,你走了我怎么办?”轻轻的,他又说了这一句话。“我会回来看你的。”我摸着他的头安慰他,弟弟长高了不少,等在过几年大概也能长到我这么高了吧。
“冬遥,个夭寿的哎!快点子撒!”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马车上堆得满满当当的,是我的妻子在催了。
“好了,哥走了,你保重啊。”我跳上了马车,远远的,朝弟弟挥手。亚明含泪看着我,笑得凄楚。
就这样,或许我们再没有交集,亦或许,我们的交集比命还长。我和亚明,冗长繁复的生命线绕在一起,打了个解不开的死结。我不愿快刀斩乱麻,便只能一点点和他耗下去。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寒风阵阵,屋外飘着大雪,我坐在火炉旁烤着手,火光把我的脸映得通红。灶台上,传来了妻子做的饭菜的香味。
一年的末尾,一年就这么完了。我忽然神经质地想笑,恭喜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屋外忽然响起了沙沙的摩擦门的声音,像一只猫或是一只狗,我喊道:“秀文,门外是不是有什么人?”灶台上,妻子的吼声和饭菜浓郁的香味一起飘来,“什么,没有!”我揉了揉震得发懵的耳朵,闭上眼睛,细细聆听着,沙沙的细微的响声,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应该是听过的。那天,我躺在柔软的鲜红的大床上,门外响起的,是不是就是这熟悉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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