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腿粗壮的铁匠脸上尴尬一闪而逝，紧接着走到地上摆得几个盆边上一一仔细看过，从其中一个盆子里捡出一块赤铜，粗声道：“赤铜虽名为赤，但烧制的最终颜色是偏向棕红色，这种偏棕黄的红色是明显还未达到标准，这一盆全都不合格。”

桑琢言心道自己果真不是这块料，挠挠脸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铁匠大叔，我是第一次……”

“那都是借口！还是知识不到家！”铁匠完全不理会他的解释，厚实的手掌一挥打断了桑琢言，又开口问道，“怎么不把矿石放到我之前用的缸里？”

“呃，我没有经验，怕把未泡好的矿石捡出来，到时候混在一起，更是给您添麻烦，如果这些都没有弄错的话，直接倒在就可以了。”桑琢言说着走到铁匠身边，把那一盆不达标的赤铜倒了回去，其余的铁匠帮着他一起倒进墨池边各自的大缸里。

接着出乎桑琢言意料，铁匠开始详细地给他讲解把矿石泡在墨池里的原因和各色矿石颜色浸成什么程度为合格，桑琢言一一仔细记下，然后又被扔在热气蒸腾的小屋里捡矿石，第一次做这种自己专业以外的事，他格外专注，矿石随着时间的流逝堆得越来越高，桑琢言身上的汗也浸湿了整件衣服，然而他就像没有发觉一样。

期间，铁匠几次路过这间小屋，看着背对着自己仔细观察手中矿石的身影，欣慰地点点头，接着做自己的活计。对于他们这种人，做起事来就是全神贯注，时间完全不是阻碍他们的绊脚石，而是成功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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