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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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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4-03-02

蒋晗熙睨了维桢一眼,她何止符合自己的审美观,简直就是依着他的心意长出来的可人儿,偏偏晚了一步,当真是造化弄人。又见她目光黯淡,怏怏不乐,心里微微地刺疼了一下,脸上仍是安之若素:“沈飞开始对她还行,亲亲热热,和颜悦色的,还专门带出来介绍给我们认识,后来不知怎的就淡下来了,对外只说是普通朋友。人家虽然委屈,仍旧是处处周全,体贴关怀,半句怨言也没有。两个多月前不知何故,沈飞突然铁了心要与她分手。那个女孩不死心,天天跑去教学楼找沈飞,苦苦哀求,哭得泪人儿似的,又求我们给她说合。沈飞这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半点转圜余地不留,终究还是断了。”他语带惆怅,垂下脸,“我跟谭宗言几个都觉得沈飞委实有些狠心,但感情之事难以分辨谁对谁错,亦不便多言。后来听闻那个女孩子好像退学了,又或是离家出走,反正是没了音信。我们这些外人都不免替她忧心难过,沈飞却跟没事人似的。”他最后一句玩笑话似针一般扎在维桢心上,“韩绍辉还调侃他口味奇特,只好刚入校门的新鲜小师妹。”

蒋晗熙好笑地摇了摇头,看向维桢时神色一凝:“桢桢,怎么哭了?”

哭了么?维桢摸摸脸,满手水迹。蒋晗熙靠过来拿起面巾纸轻手轻脚地替她拭擦,仿佛稍重一点的力气都会伤到她一般,嘴里情真意切道:“都怪我多嘴,那些其实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依我看来,你与他之前的女朋友情况都不一样。想来沈飞对你是极认真,极用心的。”

维桢侧过脸去,接了纸巾谢过他,颇有些心灰道:“真心不真心的,不到最后谁能说的准?坦不坦诚却是清楚明白摆在眼前了。”恍惚间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欲往深处思索,便头疼欲裂,不由痛苦地抱着脑袋,倒宁愿自己是“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而非如今这般半醉半醒,偏能将些不快之事,猜忌之言都存到心里去。

蒋晗熙压抑下伸手去搂住她的冲动。自己并没有撒谎不是么?床伴和女友又有什么鲜明的区别?沈飞未必就没有将维桢看作一时寻欢作乐的玩意儿。自己也不是要横刀夺爱,不过倘若沈飞不珍惜的话,这样一个水晶心肝玻璃人,他为什么不能护着她一点?他怜惜地看了看维桢,心念一动,把她的手机拿起来。

沈飞并不知晓好友已经在撬他墙角的道上徘徊了好几回。他无疑是意气风发的,年少得志,爱人妍姿绝俗,男人做到他这份上的能有几个?

原箴在学院里有件紧要的事需要沈飞帮忙。虽然有些棘手还是能够操作,沈飞略作斟酌便一口答应了。原箴感慨万千:“好兄弟,感激不尽哪。难怪说衣服新的好,朋友旧的好。”“何必见外。当年要不是你和谭哥,我这只手恐怕就废了。”沈飞握了握自己的右手,咧开嘴一笑,仿佛亮出獠牙的凶猛野兽。

原箴道:“就算我俩没及时赶到,那帮孙子也未必敢动手,你毕竟是京城沈家的人,何必拼上一只手非要挣个两败俱伤呢。”

沈飞冷笑:“罪不罚众。我当真被弄死了,老爷子还能把整个排的人都灭了不成?死了也白死,不如拼个玉石俱焚,几十个人偿我一条命,黄泉道上也不算冤了。”

原箴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你小子是个心黑手辣的。当年总算是有惊无险,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记恨着领头生事的人。别人不知道,我是心知肚明。五年前你去云南,根本不是失手,你打一开始就是要嫁祸给那人。那人当时都升到正团了,怎么也是你的上级,你还真敢下手。人家眼看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谁知一下子开除了军籍党籍,被你踩到泥地里去。你还不如一刀杀了他呢。”

沈飞笑得恬不知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见我是个地道的君子。”他顿了顿,“我当时也是铤而走险。没想到云南乱成那样,如果不是有蒋晗熙,不死也得脱层皮。”

“蒋总也是个厉害角色。你们这几家人就没有一个善茬。”原箴笑起来,“那小姑娘是倒了什么霉才落在你手上。”

沈飞笑得古怪:“刚才说起你在学院任职,桢桢一本正经地说不能想象你拿着本教科书给人传道授业解惑。”

原箴不由喷饭:“操,随便翻开哪本书,我能认得一半字就顶了天了。”他笑容微敛,“维桢确实叫人心动。她年纪那么小,又娇得跟朵水仙花似的,你别玩得太狠了,往后人家还要结婚成家呢。”

“我就差把她供起来了,哪里舍得下狠手。”他低哼一声,“况且她除了我还能嫁谁去?”

原箴错愕道:“你是玩真的啊?你家里能同意?”

沈飞弹了弹烟灰:“比珍珠都要真。”接着嗤之以鼻道,“几年之后我爹妈都得仰仗我,还能管得了我娶哪个?”刻骨铭心的情人和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名门正妻,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一想起维桢他就站不住了,把烟掐灭跟原箴一块往里走,刚进包房却看见维桢可怜兮兮地抱头趴在桌上。

沈飞脸色微变,几步上前环住她,轻轻一带将人拥入怀中:“桢桢,怎么了?头很疼么?”

沈飞温情脉脉的询问轻易便让逐渐平静下来的维桢又再潸然泪下。

沈飞急道:“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随即脸色一沉,“晗熙,桢桢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让你照顾她的么?”蒋晗熙面带异色,迟疑地看了看维桢,一声不响。

维桢扯过沈飞的衣袖,抽噎着道:“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酒劲上来,头疼得厉害才忍不住流眼泪的。沈飞,我很难受,你送我回宿舍行么?”“好好,我们立刻就回学校去。别哭了,真是个娇娇女儿,一点苦头吃不得。”沈飞说着拆了一颗糖放到她唇边,“嘴还苦么?先含颗糖试试,也许会觉得好过些。”扁四方形的薄荷糖闪着晶莹的粉红色泽,正是维桢惯常喜欢的西柚味道,她有点心酸。她从不曾跟沈飞提过,沈飞却留意到了。虽然他欺骗了自己,对自己终究是用了心。维桢张嘴衔了糖,心里便如那糖颗一般,苦涩酸甜杂陈,复杂暗晦难明。

沈飞交待了众人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点无需客气,连同后半夜一条龙全都记他账上,便带着维桢出去。

沈飞一面开车,一面不住地将目光流连在一旁的维桢身上。见她小小一团窝在副驾上,神情萎靡,柔心弱骨,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她才好,便不时蹭蹭她的脸颊,在她耳边绸缪细语。维桢醉眼惺忪,心神散涣,见沈飞如此深情款款,曲意俯就,对他刻意欺瞒旧情的不满便散去许多。

“桢桢,下车了。”

维桢睁开眼,沈飞已经站在车门外面,弯腰帮她解开安全带,将人从座位上抱下来。维桢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旷干爽的地下停车场里面,稀稀落落地停着些豪华车辆,四处渺无人声。她吃了一惊,挣开沈飞的手道:“我们在哪里呀?你不是说送我回学校么?干嘛将我骗来这鬼地方?”

沈飞一笑置之:“你身体不舒服,我哪里舍得把你丢在宿舍不管?总要陪着你,等到你没事儿了,才能放下心来。”手臂又圈了过来,“乖,我们先上楼去,这里冷。”

维桢一听就知道沈飞自作主张把自己带到他的住处,登时被勾起了心事,疑心大盛,猛地挥开他的手道:“胡说八道,强词夺理!既然这样为什么方才不早说?我看你就是喜欢骗人玩,满嘴谎言还装出一副义正辞严的样子。我偏不要去你家,我现在就要回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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