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历9891年，上海。

上海，这是一座古城，古老到连这里最博学的学者萨迦也无法把这存在了上万年的城市说个透彻，曾几何时这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听萨迦说，这里和其他古城一样，曾经是一个自由繁荣的都市。自由？繁荣？这是只存在书本里的，极为抽象难以理解的词汇。

那是什么意思呢？

顾真走在街道上，抬头看向头顶灰暗逼仄的天空。他今年十八岁了，十八岁……是该到改造的年龄了。

“嘿！顾真，想啥呢？”

肩膀被人狠狠一拍，顾真脚下一个趔趄，站定了整了整衣服也不生气，只抱紧了怀里的布包笑了一下，“今天听萨迦讲了极北之地的故事，很有意思，我在想那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来人刚才还笑嘻嘻的表情瞬间凝滞，他张了张口，咽了口唾沫，然后快速地四下瞅了瞅，压低声音，“你疯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别再去找萨迦那个疯子！”

顾真脸上的笑容敛了下去，他沉默一会儿，目光看向远处细微波动的深蓝色结界壁，半晌忽然勾了下唇角，看起来像个讽刺的微笑，“温迪，你觉得我们现在像什么？”

“什么？”温迪顺着问，没反应过来。

“被人养着的狗，不，连狗都不如，”顾真轻声说着，典型中国人的漆黑眸子显得越发深沉，“萨迦说得没错，不是尼比鲁人亡了我们，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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