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儿后脚出了曲台殿,秦恭使在朱门高槛外迎过来,顺着宫苑长廊边走边问:“女史在御驾边这么久,是不是有什么事?”
刚刚在三层殿门外,太子来找圣上请安,中常侍大人却叫太子在廊阶下等会儿,秦恭使自然有些诡异。
谢福儿还没啊呜个所以然,庑廊对面传来一声喊,声音欢喜:
“福儿!”
蓝袍飞起,露出一角。
早一步离开的麟奴还没走远,乌皮履咚咚跺地,横冲直撞地甩着一身肉过来,身后的内侍追都追不及。
群芳荟上是宾主关系,又是私下聚宴场合,气氛宽松,不用行大礼,眼下却成了不折不扣的君臣主奴。
谢福儿刚拜下去,却被麟奴伸手一托,拦在半空。
内侍疾走两步,小声提醒:“殿下,不合规矩。”
“谢女史,你陪本宫走一段路吧。”麟奴松开手,落寞地退后两步。
秦恭使与内侍再不多话,跟在两人后面离开大殿。
风轻日暖,沿路秾叶茂芽翳影垂垂,两行人顺着宫道走到太液池边。
蛱蝶低飞湖面,午后闷闷空气静得发燥,麟奴驻足,长长呼出一口闷气,地上一小堆还没及打扫的残叶被吹起来几寸。
嘴边上的话,谢福儿也不吝啬,豪气开劝:“殿下,总有大破匈奴振国威的一日,您别忧心!”
麟奴风中一呆,小眼盛满泪花花,亮晶晶地盯着勘破心事的女孩,抬手扶住谢福儿两肩摇了摇:“福儿,世上再没人比你更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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