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姚见状忙道不敢当,侧身避开,分别给桓祎和顾恺之行了礼,几人这才相携走入亭中落座。
“仆曾有幸得见七娘子所作,笔墨精细却意境悠远磅礴,以景托人之法令仆受益匪浅。七娘子以九岁稚龄便能有此妙思,仆枉称天赋出众,实在不如七娘子万一。”顾恺之赞道,举起茶盏,向桓姚遥举,“以茶代酒,仆敬娘子一盏!”
以景托人在前世只是一种很常见的描写手法,但在才走出汉代宗教画影响的东晋时代,确实算是比较新颖的主张和画法,但要在画坛鼻祖级的顾大家面前把历代先辈们总结出的经验说成自己所创主张,桓姚总觉得有剽窃之嫌。她也举起茶盏遥敬顾恺之一杯,盈盈笑道:“十九郎君过奖了,不过阁下口中的妙思可算不得小女原创,小女不过是从习了先贤所提出的诗文描摹之法,以景托情,以细微处传神。小女愚见,文与画,同是录现世之人事物,抒平生之五味情,本就是相通的。”
顾恺之闻言,品味一番,脸上闪过惊喜又恍然大悟的神色,“文画相通!极是!极是!仆往日竟从未想过这般道理!七娘子实在心思灵慧!”
“十九郎君可别再夸小女了,不过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罢了。要说十九郎君的画技,才是真当得一个精湛二字,无论是'铁线描'的匠心独运,还是淡墨晕染之功的巧妙都叫人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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