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王邸情形如何?”
程宗扬回想了一下,然後说了当日的情形,没有隐瞒,也没有夸张。天子听得极为仔细,最後道:“继任的定陶王太子今年有三岁了吧?”
“是。今年刚满三岁。”
“朕听说,那孩子挺聪明?”
程宗扬心下忐忑,不知道天子为什么突然提出这茬,小心地说道:“定陶王太子如何,臣未曾得见,但听定陶王邸的人谈及,确实聪明伶俐。”
天子拿着一隻酒樽,也不喝,只在手中把玩,不知在想着什么。众人都不敢开口,连围栏边叩弦引箫的乐工也停了下来。
沉默良久,刘骜道:“赏定陶王白鹿皮一张,你去传诏,记住——让定陶王进京谢恩。”
程宗扬心下一怔,为了一张白鹿皮,让一个三岁的孩子千里迢迢入京谢恩?这一路舟车劳顿,万一出什么事,定陶王不就绝後了吗?难道天子是打算削藩?诸侯势大是天子的心腹之患,通常的作法是用推恩令,将诸侯之子尽数加封,既拆分了封地,也保全了皇室的体面。定陶王只有一子,推恩令是用不得了,难道想把他折腾死?
程宗扬一时间转过无数念头,这边内侍拿来一隻扁长的漆匣,里面装着一张精美的白鹿皮。
刘骜道:“你自己去传诏,不要让别人知道。”
程宗扬一头雾水,躬身道:“臣遵旨。”
刘骜像是放下一樁心事,神情变得轻鬆起来,开口道:“唐衡,新建的昭阳宫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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