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区的司家,并没有外界认为的那样慌乱,早已得到消息提前作了部署。
“这个消息确定吗?一大一小都死了?那还有个更小的小孩,五六岁,知不知道是谁?”刀疤狼脸部侧面从眉骨到耳鬓有一条狰狞的疤痕,这家伙怕是觉得这样更显得自己足够凶残不肯做磨平手术,奇怪的是就连他的贴身保镖也有着一模一样的疤痕,远看去几乎分不清谁是谁。
司宝华虽然不知道刀疤狼为何这么在意二十年前的旧案,却还是肯定回答:“是的,这份报告是钱家弄到的漏网之鱼,听说那个父亲在国安地位不低,儿子估计是顺带写上一笔,相关信息都毁掉了。肯定是死透了,所以才没必要留下来,就连是什么案子都弄不清楚。至于另外一个小孩,这上面也只是写得救,现在要查身份,怕是有点难度。”
刀疤狼也不管司宝华脸色难看与否,他这回冒险入境,本就是为报仇而来,钱早就赚够了,二十几年也爬到了老大的位置,天朝这条线即使派手下来也能做好,如此巨额的利润多的是亡命之徒愿意做,“再难也给我查下去!要不是你们说查到这人的消息,我怎么肯亲自过来?!”
一股凶狠血腥之意迎面而来,司宝华也是见惯血腥的,但在国内与刀疤狼这种金三角混生活的还是有很多不同,被逼得噔噔退了两步,眼底阴鹫寒光一闪,他们也是有苦说不出,钱家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只有这么点资料,现在把煞神招来了送神可就难了,不过为了司家这次的困境,也只能借助外力了。司宝华维持面上的温和和骨气,当着面把人招进来让他们继续深挖,最好能够查到当年突击到现场救人的信息。
这边付出了肯定要在其他地方补回来,司宝华也不是善茬,直接说现在国安的人如附骨之蛆,要趁机灭了司家,自己的人是顾头不顾尾,希望刀疤狼出手,明面他们并不怕,钱能通的关系网都疏通了,可暗地里的东西也只能暗地里解决,别看司家表面风光,在国内也是处处受到掣肘的,趁着这次大清洗,司宝华也是想着把轩辕剑的人灭了一统江山,到时候天朝的黑道老大就再也没有势力敢抗衡了。
此次入境,刀疤狼的人陆陆续续从各处也汇集了一批亡命徒,对付一些国安自忖没有问题,当下拿了丁泽他们的资料,也是派发了下去,让手下们找机会干掉几个头目。
司家表有很多正当的生意,这是他们敛财洗黑钱的手段,与各大世家均有合作,丁泽和夏易安一时三刻也弄不到更多的内.幕,何况知道有人泄密他们行事更加小心,丁泽有心锻炼安仔,大部分时间只看不说。
两边都是彼此渗透,那边刚开始部署,这边也已经得到消息,具体如何不确定,却大概可以防范,又是一阵紧急调动时,丁泽接到张丰唯的电话,稍微退开一点一心两用听完,来去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丁泽只是叮嘱两句,没想到张丰唯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一日一直忙到晚上,丁泽确定他们没什么需要自己参与的,才在安仔闪着八卦的目光中直奔机场,赶最后一趟飞机去魔都,在路上想到自己这番举动好似回到二十岁时的冲动莽撞,就连心跳都快了不少,丁泽就不由得笑起来,笑容是洗尽铅华的阳光健朗,惹得空姐总在他身旁走来走去,丁泽只当作不见闭目养神。
却说在李勤的安排下,最后去捧场的有张丰唯、任疏狂夫夫、以及恰好赶趟的黄静怡,黄静怡还带着她的堂兄黄翰洋,当时他们正在泰恒商量新集团细节,黄家以任家马首是瞻,正巧是程家跳出魔都时补空上位的。
演出很精彩,只是这批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勤弄了个二楼的包房,只是排座位时,任疏狂右手边是邹盼舒,再过去是张丰唯,他的左边是黄静怡,再过去是黄翰洋,说起来原本张丰唯应该坐任疏狂左边的,没想到那女孩子干脆利索抢先一步,张丰唯也懒得与女人计较。
“你家老任人气也太高了。”实在看不惯那黄静怡故作暧昧的行为,张丰唯肩头推了下邹盼舒说道,这也是他故意说的,其实黄静怡的动作得体优雅,也就是张丰唯会这么曲解人。
邹盼舒斜斜看他一眼,低声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魔都身价最高的黄金汉,有人巴结也正常。”
这话说的,张丰唯噗一下笑了起来,他就是想看看邹盼舒着急的小模样,没看到就继续调侃说:“当心被抢了,听说他们两家有意撮合。”
邹盼舒眼底闪过什么,很快放松下来,感情是双面的,并不是用金钱来衡量,何况他与任疏狂之间的羁绊外人哪里又能知道。
“能被人抢走的,就不是真正的爱,不要也可!”声音不高,可决心不小,邹盼舒倒是从没想过纠缠,如果任疏狂有这方面的意思,努力过后他也会潇洒转身。
张丰唯不说话了,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情,算计太多到头来说不定什么都捞不着,舞台上声音高亢起来,他们停了交流,也没看到邹盼舒的手被任疏狂狠狠捏了一把,邹盼舒赶忙坐正嘶的抽了几下冷气,惹到逆鳞了这是。
李勤的安排华丽丽的,让姜韩的风头一举压过一众谢幕的大牌们,实在让人爽气得很,也成功把人拐出来又庆祝了一番,任疏狂把微醉的邹盼舒半拖半抱带家去了,黄静怡倒是目光幽深盯着两人背影又多喝了几杯,黄翰洋同样是个花花公子,不过商业上很有一套,很得黄静怡父亲赏识,这才有机会跟着,谁让黄静怡有个当家主的老爸却没有亲兄弟呢,他这个堂兄还是很有机会上位的。
姜韩到国外镀金回来,在张丰唯面前反倒更加拘束,脸色胀得通红,酝酿着什么似地。张丰唯真心实意称赞了他一下,表现得亲昵却不暧昧,也许正是这态度让姜韩拘谨不安。
黄翰洋插科打诨好一阵,自认与张大少关系拉近不少后,才意犹未尽领着自己堂妹走了,末了还不忘约张丰唯以后多碰面,在他心里可是把自己当成以后的大佬的,一个二个都是半路出家的少爷小姐,从小没怎么接触商业运作,拿下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吧,何况,黄翰洋双眸精光闪烁,他可是个荤素不忌的主儿,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位张家大少呢。
包房一下安静下来,李勤和保镖在门口站岗,李勤手中捏着定好的套房的钥匙,就等着大少下令了,他还在感叹姜韩太笨,怎么就不同意让自己给他改签机票呢,这么短的时间大少怎么可能尽兴呐,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听阿勤说你明天一大早的飞机?怎么不多呆几天,也好回家去看看。”张丰唯问道,姜韩家就是帝都的一个小市民家庭,看这来去匆忙的样子,是没机会回去了。
“今年的排演比较紧,我也还有课程没完成,要抓紧时间。”姜韩不停给两人倒酒,但看样子却是无意识的行为。
张丰唯也不点破,倒多少喝多少,眼看再拖下来这么没有油盐的谈话也没什么意思,他见姜韩的目的也达到了,以后是肯定不会再见了,干脆直接问道:“姜韩,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魅惑力,张丰唯的脸在暧昧的光线中实在是性感得让人难以把持,少去以前那份轻浮,多了一份稳重内敛,优雅又不是教条化的守着规矩,总之这样的男人举手投足都令人渴望,何况是在曾经那么热切滚过床单的伴侣眼中。
冷不防被问道,姜韩口中的酒差点呛到,胡乱抹了下嘴角,借酒壮胆勇气顿生,终于敢抬头直面张丰唯,说道:“大少,我一直都喜欢你,和你认识以后从来也没有跟过其他人。今天……今天本来不想联系勤哥的,可我想让自己死心,我不会奢望这份感情,能像现在这样坐着也是你的宽宏大量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人缠着,我以后不会再出现……”
一旦说开,何况是为了让自己心死的表白,姜韩只觉得浑身冰凉,又怕张大少发怒,以前也不是没有不知好歹纠缠的人,个个都被整得很惨,可他实在等不下去了,自己心底的坎过不去,从十八岁到现在二十二岁,转眼都四年时间,最青春的岁月耗在这场无望的单恋里面,还是个卑微的角色,实在不能不心冷悲恸。
张丰唯看他隐忍的模样,心底也不太好受,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他知道这时候姜韩需要的是倾听,也看出姜韩是要放弃了,不由想到自己和丁泽,想到任疏狂与邹盼舒,还有在魔都认识的庞飞的一些事情,起码现在他明白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阿勤他们以前的做法过激了点,不论青红皂白只要自己表现不耐烦,纠缠的人总没有好果子吃的。
忐忑不安地说完,没有意料中的狂怒、鄙夷,也没有保镖冲进来把自己拖走,姜韩才告诫自己死心,又不免有点蠢蠢欲动,是不是也有机会呢?
“姜韩,谢谢你喜欢过我,我现在有喜欢的人了,认识一年多,不久前刚定下来。”张丰唯快刀斩乱麻,他一直都是个爽快的人。
姜韩眼底的亮光一暗,随即很快恢复了常态,身上小明星的气质显现出来,比起一年多前在国内多了不少自信和灵动,“大少你还真是直接,这样也好我就死心了,送我出国这事情我还没谢过呢,正好现在说声谢谢,另外,祝您幸福!”
酒杯碰了一下,两人都一口喝干,酒意也快要上头了,张丰唯可不想犯错,对着一具曾经还比较合意的身体,他这干渴的**多少有点骚动的,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这也没办法,忙招了李勤进来让他安排人把姜韩送走。
李勤安排保镖后回来,扭曲着脸杵着,张丰唯诧异问他:“怎么了?”
“大少,我还给你们准备了总统套房啊,你怎么都不用了?我……我都没用处了,工作被赵斯年他们抢走,阿强回了帝都抓人脉,我在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张丰唯伸手抚额头疼起来,几乎要呻.吟出声了,他忘记李勤这家伙自尊心很强,只管着自己的人身安全还嫌弃不够,这一脸幽怨还真像打入冷宫的妃子啊,为自己这个想法恶寒了一把,恨铁不成钢说:“为了你有点事情做,就要大少我去和姜韩上床啊?真是笨死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擅作主张吗?”
李勤被训得反应不过来,张这个嘴发愣,还没说话,就被身后的声音吓得要发抖了。
“和谁上床?刚才那个小帅哥吗?新情人还是老情人?”丁泽阴恻恻的声音像阵幽冥地狱的阴风吹来,包房里温度顿时下降一大截。
张丰唯脸上忽冷忽热,不是心虚只是觉得这乌龙闹的,有这种手下真是难怪以前自己天天泡在温柔乡里面,李勤看来人不善,也顾不上辩解,就想藏住钥匙开溜。
“钥匙留下,你赶紧走人,明天到训练房来一趟。”丁泽眼神一扫,说道。
李勤求助地看向大少,可张丰唯也自顾不暇哪里会救他,再说了李勤这事情做得真不上道,还好没弄点带料的酒,不然那可真会出事的,明天就让丁泽教训一顿也好,一看求助无门李勤乖乖递出电子钥匙牌出去,非常体贴地把门反锁住,这算补救吧,到了这时李勤终于开始正视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大少名草有主了。
贴身的人哪里会不知道大少是下面的那个,李勤只觉得世界观被颠覆了,放着随意揉捏的小情人不玩,偏偏和丁泽那种只会武力的莽汉在一起,丁泽哪里配得上自家大少啊,一通胡思乱想让他把明天的危险都忘记了。
丁泽废话少说,心底的骚动蹭蹭直冒,张丰唯不解释他也知道不可能,这一点两人都有共识,单纯的肉.欲早就不能引起他们的兴趣,一个饿狼扑食就把沙发上的人抓住了。
饥渴如沙漠中濒临死亡前的吞咽,两人的唇好似强力胶一样黏在一起,谁都不肯吃亏,发挥着自己最佳的技巧想要控制对方,气息更悠长的丁泽占了上风,一鼓作气长驱直入撬开对方的牙关,吸吮着甘甜的味道,思念的味道……
“趁人之危!”瞅了空张丰唯不忘记反抗一句,蛮子就是蛮子,一身蛮力总能占据优势。
“省得你去招惹别人。”丁泽凉凉地说,还不肯放过他,恶劣的咬着他的唇,留下浅浅的印子在嘴角、脸颊上,单手单脚把人控制住,实在是心头火起再也忍不住了,哗啦一下剥开张丰唯的华服,真是欠揍,穿得这么骚包和别人在包房里喝酒,还喝得醉醺醺的,要不是心安定了给予了足够的信任,丁泽并不认为能够控制好时不时爆出来的暴戾,即使这样他的动作幅度还是比较大的。
“我哪里招惹人了,那是个故友,今晚任疏狂和几个朋友都在,才刚散场。”张丰唯不想他误会,从丁泽急迫的动作里多少猜到点。
“那好,没了外人我来给你庆祝。”丁泽灵巧解开皮带扣,温热的手掌一下裹住对方发硬的地方,“以后别随意挂我电话,我会担心的。”
正在抢夺主动权准备蓄力反击,闻言猛地一顿,张丰唯才想到丁泽的职业,也许是敏感过头,可这种实实在在的担忧还是让人心里发暖,“操,别每次都这样占便宜!好话我也会说啊。”
一瞬间就失去主动权,张丰唯踹了一下丁泽,还真不习惯这家伙的温言细语。
“不占你便宜占谁的便宜,想要翻身下辈子吧。”丁泽低低一笑,他就是喜欢看张丰唯每一次的反抗,就好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明明知道打不过总要拼尽全力,可一旦挑动他的**之后,张丰唯就会非常干脆躺下来配合,不管是在上在下两人都爽得很。
“啊,这样会很痛!”张丰唯放弃抵抗后尽量放松,可还是被弄疼了一点。
丁泽抬头看了一圈,这地方难不成真如口碑一样干净?确实没看到某些必备物品,眼珠子一转,把茶几上才开的红酒拎了过来,张丰唯眉头直皱,这玩意他以前也玩过,不过可不是在自己身上来,心底一下有点慌了。
剥光了碍事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丁泽眼睛好似狼一样冒着精光,呼吸变得粗重,以前他出任务时常常好几个月也不抒发,但憋狠了一放假就会乱搞一通,真说与张丰唯定下来后他们还没好好在床上交流过,看到张丰唯对红酒隐晦的恐惧,他想忍着干脆先回去,可身体都快要爆炸了。
“我等不及了,将就一下,做一次我们就回去继续。”丁泽的声音满是压抑的渴望,一点都没避讳他的热情和独占欲,他也知道直接来不行,把酒含在嘴里温了下,沿着光滑的脊背一路吻下去,耳旁是张丰唯享受的呻.吟,越发让他火热起来,红酒不习惯的话那就用他自己的东西好了,原本还想两个人一起释放的,不过张丰唯先去了自己可以来得更久一点,丁泽恶劣地想着。
张丰唯终于彻底清醒地认知到他和丁泽体力之间的差距,他从来没这么祈祷身上的男人快点软掉,出了会所直奔酒店,丁泽就没放过他,最后还是硬生生做昏过去的张大少,心底把丁泽狠狠骂了一遍。
还想着第二天起来后找人算账,可迎接张丰唯的是李勤顶着一张猪头脸过来嘘寒问暖,那个把人吃干抹净爽快过的丁泽拍拍屁股走了!
“他说让你醒了给他电话,还说这次只能挤出半天时间,其他的下次补。”李勤扯着嘴角嘶嘶地说,自从大少与老爷子发飙过后,他还是第一回被人揍得这么惨,还想着找大少求助,可一看大少直到傍晚才醒转的虚弱样子,气鼓鼓地只是骂人却没有怒意,李勤就焉掉了,这仇没法报了啊。
张丰唯更是气闷,理智上知道丁泽挤出时间过来给自己“庆祝”已经很不错了,可情感上接受不了啊,感情那野兽的担心什么的,就是在床上往死里折腾人么,下次换他躺下来那才是庆祝好不好,郁闷不已,干脆连电话也懒得打,张丰唯吃了点东西后直挺挺躺床上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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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的空格君是同一个人吗?嘿,留个言让我知道是谁,也好给我个感谢的机会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