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了一周。
最值得庆幸的是,类身上的绷带基本都拆除了,稍大一些的伤口也纷纷拆了线——表皮损伤形成的创口顺利合拢、并且逐渐退了痂,鲜少留下可怖的疤痕。就是刚刚拆去缝合用的线,偶见伤患处比较起周围的皮肤来,颜色要稍稍不同一些,皮肉上亦有些许隆起,这些估计要过上一段时间才会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在拆线时,尽管那位可怜的医生已经尽可能地减少拉拽两侧的皮肤,堪称小心到极致了,西门却还是摆出一副感同身受、比作为当事人的类还要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那双纯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目光锐利,直勾勾地对着他瞧,倒更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其间透出的威胁和警告意味不言而喻,直叫他犹如芒刺在背,颇不自在。
比起拆线时的小痛,更令类头疼的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骨折在愈合时总是发痒发疼,那是种难以用言语去描绘的、近似于百蚁钻心的极端不爽利。一路折腾得他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每晚都反复辗转着,即便是幸运地睡着了,也很浅,轻易就会被小响动惊醒。
提及那伤得最严重的右腿,就算拆了石膏,也还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而且短期内的轮椅代步是躲不掉的了。
偏偏连翻身都要尤其小心,常常耐不住不适地低哼,难以成眠,人也迅速地消瘦下来,特别是本就细瘦而柔韧的腰身,和藏在细腻皮肤下的、那蕴含着爆发力的削薄肌肉变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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