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表皇后小产,每日闭宫静养,宸妃侍奉于榻前,宫中事宜无人料理,惠妃常年缠绵病榻,是素来不管事的。皇帝无奈,只得又相托于赵贵仪出来照管。赵贵仪失势已久,今忽又重新掌权,便抖擞精神,一径卖弄她那主事之才,每日在长春宫正殿点卯升座,整理宫务。宸妃闻知此事,乐得将一应事务尽数丢手于她,一心照料妹妹。然皇后掌管后宫事务已有时日,各局各司都换了人手,赵贵仪往日的臂膀也更换了许多,如今重掌权柄,不免处处不顺。
便在此时,宫中流言四起,人人都言泠美人八字太硬,冲克六亲,原先家遭官事便为此故。现下她一怀了身孕,就克死了皇后的孩儿,可见不祥。赵贵仪听见这样的事,倒不大理论了。
须臾便到二月十二,乃为花朝节,往昔六宫群妃必要祭拜花神,相邀饮宴,扑蝶赏花,更着宫女采集百花,和米捣碎,蒸成花糕,以祈求花神保佑,多子多福[1]。今年正逢皇后入主后宫,该日又是皇后的诞辰,皇帝本要着意的热闹一日,为皇后好好的做个生日,岂料又出了前头这桩事,加之后宫风波不断,皇后病着不能出来,皇帝自也没了兴致,更下了旨意,宫中众妃减膳谢妆,为皇后祈福。
这日,正是和暖天气,赢烈自朝堂上下来,先至文渊阁批了几道外事折子,连声唤茶。张鹭生才办差回来,闻听召唤,赶忙进去倒了茶捧至案上。赢烈吃了两口,见他回来,便问道:“可给送去了?”张鹭生回道:“都给娘娘送去了,旁的也都罢了,就是那个花糕,娘娘喜欢的紧,吃了好几块,又赏奴才吃了茶,才让奴才回来。娘娘托奴才上覆皇上,谢皇上恩典,她不能亲来谢恩,心里过意不去。”赢烈笑道:“她素来喜食鲜花肴馔,朕料她必定喜欢的。今儿是她的好日子,你打发个人到御膳所去传朕的口谕,午间给皇后多加十道菜。她病中烦闷,你再去教坊司,吩咐教习选几个善弹奏曲子的,与皇后解闷。到了午膳时候,朕也过去。”张鹭生一一应了,又低声笑道:“论起弹唱,宫里谁也及不上泠主子,只是她怀了龙胎,是不能再弹琴唱曲儿了。”赢烈闻言,便停了笔,略顿了顿,说道:“宫里近来流言蜚语,人人都说钱氏命硬,冲克了皇后,才使得皇后小产。你以为如何?”张鹭生陪笑道:“不过都是些宫人闲着没事时,嘴里闲嚼的糊涂话,岂能做信的?虽说钱主子怀了身孕,皇后娘娘就掉了胎,究竟也不是她的过错。”赢烈听着,默默不语,半晌才道:“自皇后病了,宫里这些勾当全都七颠八倒。红药想是有了年纪,连这点点事都顾不周全了。”说着,又挥手道:“你且去办差罢。”张鹭生得旨,便躬身出去吩咐,才打发了人去,就见二皇子赢绵自外过来,拾级而上,走到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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