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闻听此言,神色未改的笑道:“皇上说的是,皇后娘娘自来是赏罚分明的,后宫之内谁不敬服呢?臣妾只是为娘娘凤体忧虑。”赢烈莞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她怀着身子,本该多加留神。”说着,遂吩咐张鹭生道:“打发人到御膳所说一声,午膳时候给皇后炖一盅安胎养气汤,再叫人去递个话,叫她别为了这些上不成话的人,伤了自己身子。”张鹭生应命,转身出去传话。
赢烈同惠妃说了几句家常,笑叹道:“国家有难,朕枉为一国之君,却无计可施。倒叫自己的妻妾拿出积蓄体己来救难,实在是可笑可叹。朕当真是无用,却难得了你们贤良。”惠妃笑意盈盈的说道:“皇上说哪里话,臣妾既然身为人妇,自然万事以夫家为重,为夫君排忧解难也是情理之中。就是皇上别嫌弃了嫔妾这点点心意,就是嫔妾的福气了。”赢烈笑道:“你的心意,朕自然领会。至于银钱,你还是收回去罢。你长年抱病,该当也没多少积蓄,如今国库虽然紧张,倒还不至如此。”惠妃闻言,只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话语,便就罢了。又坐了片刻,方才起身告去。
赢烈使人送了她出去,又说道:“朝政繁忙,朕无暇顾及后宫。待得了空闲,就过去看你,你身子不好,也多多保重,如今天气暄热。”惠妃口里慢应着,就去了。
打发走了惠妃,赢烈将手中折子一合搁在一边,闭目沉思。不多时,张鹭生折返回来,瞧见这情形,便上前替他在茶碗里添了水,又退到一边。良久,赢烈忽然问道:“若朕没记错,惠妃是庶出,且与林霄夫妇亲情薄淡,是也不是?”张鹭生不防此问,微微怔了怔,然而他毕竟是积年在皇帝身边服侍的老人,立时便明白所以,当即赔笑回道:“皇上记得不错,惠妃娘娘的生母是林夫人的一位陪嫁丫鬟。惠妃娘娘入宫这些年了,林夫人进宫探视的日子也很是有限,然而娘娘好歹也是林相的女儿,为娘家着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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