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甚少沾染血腥,但他对血腥杀气本就敏锐,如今修行多年,又与最是洁净的绛珠草相伴,自然更不可能感知不出原随云一身阴暗血腥味道,但也是唐悠竹那种考虑,他连无花都笑着认了,王怜花更是敢攀着他撒娇讨好,自然不会只因一些过往就不给原随云丝毫机会。
一局棋罢,原随云道:“听说花兄在眼疾上头甚有良方?却不知为何不曾自医?”
到底是个才十四岁余的孩子,面上再是何等稳重淡定,忍得住一盘棋,却没再能忍住继续迂回试探。
花满楼却反喜他这般开门见山的说法,也不讳言:“我的眼睛是七岁上头中毒致盲,也是十来年寻遍天下名医、皆不得法。但却不是一直没治好过,只不过好了之后,又因为别的事情,再次致盲罢了。”
原随云将茶盏放到小几之上,杯盖与盏沿敲击出一声脆响,这本不是世家公子养出来的礼仪做派,但他此时心神激荡之下,实在顾不得这点儿失礼,只顾着追问:“十来年了,眼睛周围的经脉竟然没有坏死?还是说真有那般圣手,便是坏死的经脉也能救得回来?但若有那般手段,为何再次致盲之后便无法治疗?”
花满楼依旧温和微笑:“我初时乃是毒素所致,漫说十来年,便只是半天之内,眼睛周围的经脉也尽皆闭塞坏死了,会继续寻访名医,不过是家中长辈爱重、我当时又年幼不肯死心罢了。但也亏得如此,才知道坏死的经脉也不是就无法救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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