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明痴望着季秋阳,又猛然回过神来,唯恐失态,慌忙低了头。二人见礼过,又各自落座。傅月明便在另一侧的一张椅上浅浅的坐了,听三人说话。
只听傅沐槐问道:“敢问先生,家在何处,是哪里人士?家中见有何人?又如何到得此处?见作何生理?”陈杏娘在旁听了,只觉此话问得无礼,便开口怪道:“人家先生才刚到,茶也没吃上一盅,你就这样的逼问,像什么样子?好不好的,就让人瞧笑话。”
那季秋阳浅笑回道:“不妨,在下既到尊府升任西席一职,家主问询在下来历身家也是情理之内。在下祖籍淮南,前年大不幸,父母亡故,平辈中只得在下一人,并无兄弟姊妹。在家居着,甚觉无趣,便想四下走走。于去年游学到得此处,蒙本方学官抬爱,举荐了在下到山阳书院讲学。前日又得陈孝廉垂青,保举在下来贵府上教习。在下身无长物,忝居此职,实在赧颜。”
陈杏娘坐在上头,见这季先生生得一表人物,谈吐温文,举止有礼,心中很是喜欢,当即开口笑道:“先生这话可是太过自谦了,先生如此青年,便考中了贡生,足见才学满腹。来寒舍屈居西宾,委实是委屈先生了。”季秋阳听过,正待开口。却听傅月明在旁,轻声问道:“先生既做了贡生,每年朝廷下发的食忾该当不少,先生又为何不再求一步上进,反而屈就于此?”此言当真是她多日以来心中疑问,如今见着季秋阳,又说到此节,不由便将心中所想当面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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