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马慧丽脸色依旧不好看,也依然在爹爹数落着便宜儿子的“拎不清”。她不是上海人,但在上海待的时间不短,也学会了一些上海话,常挂嘴边且讲得最地道的便是“伐要面(米)孔”。
房门半开半掩,马慧丽的声音在耳边打了个旋,就飘了过去。战逸非躺在床上,合着眼睛,他发现自己没办法把方馥浓的手指从身体里赶出去,它们留在那里,以至于他稍稍动一动身体,便能感受到它们的存在,它们骨节清晰,修长冰凉。
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响在楼下。摁喇叭的人一直不停手,不止让战逸非挣开了这些尴尬的幻景,更几乎把这一片区域里相隔不远的几栋别墅全部惊醒。还没睡下的站家人打开了大门,深夜来访的客人原来是严钦。
严钦小时候叫马慧丽干妈,长大之后就再没主动上过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这个时候他过来,是来拿一份股权转让书。
“我来看逸非。我们是朋友。”在这个家里,这个男人比主人还不客气。不等战家人邀请,他撂下一堆送给马慧丽的贵重物品后便径直上了楼,熟门熟路地摸进了战逸非的卧室。
推门就进。这地方其实没怎么来过,严钦露牙一笑,“我闻着你的味儿找来的。”
他比战逸非矮了三公分,但身板更结实,所以也看不出矮来。一头板寸似的短发挺利索,牙齿齐整无比,事实上笑起来还挺俊朗,不免让一些熟识他的人有些遗憾,长得那么精神的小伙子,为什么会是个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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