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的酒好像比山上的浓烈许多。徐绍庭一边觉着自己有些不清醒了,一边又喝下一杯清酒。至于之前关于娶妻的事,他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任凝与褚氏说的话也像是隔了一层帐幔似地听不清楚,眼中心上都只有一个玉树汀兰般清雅的身影。
那道身影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俯身下来问道:“阿继,你喝醉了吗?”
不是醉,只是有些出神罢了。他也是习武之人,身体远比普通人健壮,哪会这么容易就喝醉了。这话他并没说出来,只顺着任卿的话语笑了笑,握着他伸来的手借力站起,向任凝夫妇行了一礼:“晚辈不胜酒力,请伯父伯母勿怪。”
他的脸上一片绯红,呼吸浊重,果然像是醉酒的模样,任凝自然不会怪他,反而有些惭愧:“今日太过高兴,忘记绍庭这般年少,应当不会喝酒了。阿卿也少喝些吧,你们兄弟一路劳顿,是该早些回房休息。这几天你也不必急着晨昏定省,先带师弟们松散松散,休息够了才好准备太学测试。”
任卿答应下来,领着师弟回了自己的院子里。房间早已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还派了四个年幼的丫鬟服侍,看起来都温柔端庄,干活十分利落,进门便服侍他们更衣,又在屋里架设屏风和浴桶,请二人沐浴。
徐绍庭远来是客,又喝了个半醉,任卿自然先把他送到屏风后,自己则解了外衣和巾帻,坐在几案边看书。隔着两道屏风还能清楚地听到徐绍庭略带羞窘的“不用脱,我自己来”的呼喊,声音越来越急迫,甚至有几分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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