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是立春，天启寒意依旧。

苏如炎旅人行装，在临行前他去了留香居。看着这个熟悉的雄城，他只觉得心里一松，因为那个女人在这里，他注定会回来！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留香居那些有鲜衣怒马、容光焕发的寻欢少年，有锦衣华服，富贵逼人的巨贾，有位极人臣的贵人。苏如炎在流香居显得十分刺眼：灰布衣有很多个补丁，头发蓬乱，面色苍白——若不是所骑的这匹大宛名马还算威风，他大约要被天启花界的丫鬟们当做乞丐打出去。

“雅姐，在嘛。”他倦极，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

老鸨当然认得苏如炎的，吓了一跳，连忙迎上来：“近卫长大人！原来是你？怎生弄成这副模样？……快快快，来后面雅座休息。”

他根本没理会老鸨的热情招呼，只是将马交给身边的小厮，摇摇晃晃地走上楼去，径自转入熟悉的房间，扯着嗓子：“雅姐！”

老鸨急了，一路追着，“柳姑娘她今日……”

“今日有客了吗？”他顿住了脚。

“没事，让他进来吧。”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红衣美人拉开了门，亭亭而立，“妈妈，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

“可是……墨溪候那边……”老鸨有些迟疑。

“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雅姐掩口笑。

“这次要去哪里？”她在榻边坐下，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

“嗯。”他应了一声，感觉一沾到床，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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