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李忘书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发现永寂师弟睡在自己怀里。怎么这么怕冷呢。李忘书叹了口拍拍永寂,把人喊醒。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睡在大师兄怀里,永寂满脑子都是“另一个大师兄是恶作剧的化身”这样的字样。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羞涩都懒得给了,永寂神色从容地从大师兄怀里爬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第三天的夜里佞修掌控着身体站在崖壁上修建的一条栈道上弯着腰往深渊底下看的时候,永寂就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大师兄下一刻就会高唱着凯歌跳下去,充满了戏剧性。永寂人生中对“神经病”的定义第一次有了认识。
“你有没有下去过?”佞修指着暗无天日的深渊问永寂,上半身还探在腐朽的木头栅栏外,她能感觉有种冷到骨子里的阴风从底下吹上来,带着些许湿气和腥味。月亮就在头顶,光线进了深渊就像被某种物种吞没了一样。
永寂忍不住伸手把人抓回来,“当心。”
两个沿着修建在崖壁上的栈道走着,也不知道这栈道什么时候修建,每走一步都听到脚下木板咯吱咯吱响。幸好李忘书和他师弟不是胖子。佞修这么想着。
如果说山里遇到吃人的猛兽和说人话的妖怪算得上奇事,那么破破烂烂的壁上栈道上遇到一个道袍破烂的老者,就正常多了。老道士真的很老了,瘦瘦小小的一个人,脊背佝偻,满头华发,露出袖子的两只手干瘦干瘦,像一截枯枝。他又聋又哑,却气息绵长,神色祥和,能独自一人走在栈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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