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事情会有这么简单。”在手术前一晚,尼福尔照例摸进了洛基的房间。大咧咧的歪进沙发里脚踩着茶几:“因为劳非表现的太高兴了,高兴得超过了我记忆里的任何时刻。”
洛基没有应声,手扶着舷窗的边缘身子半倚在墙面上。白色宽大的睡衣在他身上松松垮垮,未经修剪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嘴唇抿成一条两端下拉的直线,银白的月光为虹膜镀上一层冷色,如灰败的植物由最深的墨绿边缘依次向中心递减,一颗盛着水光的彩色玻璃球。尼福尔收回视线手指掐住杯壁左右晃晃,冰块在玻璃杯中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你的平静使我感到异常的烦躁,告诉我你在害怕,告诉我!”杯子砸在桌面,可惜连这声突如其来的巨响都未能引起洛基的丝毫反应。他像是雕塑家手下最完美的石像,哪怕雕琢得再精巧也不过是块没有生命的石头,无法给予你一丝一毫的回应。而皮格马利翁只有一个,尼福尔自认有那份闲心去感动什么狗屁爱神。
所以他的行动更趋向于简单粗暴的方式,迈过茶几走过去直接板过肩膀强迫洛基与自己对视。“我在跟你说话。”无焦距的瞳孔终于定在尼福尔脸上,这位寒冰巨人首领还没来得及得意于自己的决定他的弟弟一句话险些把他气到吐血。
“我知道。”说的时候附上点头增加自己言谈的可信度,洛基不愠不火的态度彻底点燃了暴脾气的尼福尔。他狠狠推开洛基消失在原地,直到手术开始都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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