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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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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扯聊了不少,讲到王家小子的媳妇怀了小孩,阿公阿婆都叹气:“造孽哦,害了人家的姑娘。”

阿婆讲:“也还好,那囡仔子头脑有点不清楚,本来就是被家里卖过去的,王家媳妇对人还挺好的。”

阿公不同意:“那生下来小孩也无辜嘛,妈妈不会教,爸爸又出去打工咾。”

阿婆扯扯他的袖子,她对于孙子的事情记得倒是很清楚,这话在舒望舒羽面前讲不太好。

舒阿公也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他们又扯起来他们养的鸡鸭还有种的菜地,期间因为种香菜容易吃肥要不要种的问题小吵一架。

舒羽把家里存的泡药的酒倒了点出来喝,阿公阿婆都爱喝点,喝完了又和好了。

麻雀在墙外的燕子树上做了窝,现在它们过冬也不怕没吃,下院里鸡窝前偷两粒米。

农家小院左邻右舍,现在基本都盖的二层小楼,和儿女住一起的盖三四层的都有,政府征地,一时间财大气粗了的都有。

舒望喝了点小酒,他和舒羽的房间在二楼,乡镇里的二层楼样式很杂,层高比城市里的楼房要高,他们的房间里辟出个上下,舒望的床在阁楼上,用个帘子一拉就好。

书桌以及舒羽的床都在下边,他们两个就这么住一起长大的。

二楼三间房间,一个爷爷奶奶住,一个兄弟俩住,还一个小房间供了菩萨,奶奶信佛要拜的。

“什么时候把家里翻新一下。”舒羽从后边走过来和舒望并肩站在二楼的窗边,江南的冬天还是绿的,窗外风冷,常青的乔木远远地冷翠着。

舒望没明白:“翻新做什么,住了十几年了挺好的么不是?”

“你不是要和傅老师结婚了吗?到时候万一回来住几天,总不能还和我挤在一间房里,”舒羽考虑得倒是很长远,“夏天还好,我可以睡外边去,冬天睡外边小沙发就太冷了。”

舒望觉得这问题想来有些不切实际,却又的确合情合理,只皱眉说:“这小题大做了吧,反正都是男的也没什么要紧。”

舒羽无奈地瞥了他一眼:“那以后我带女朋友回来了也不要紧?”

“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舒羽啧一声,“反正奶奶已经同意了,把小房间收拾出来我住,咱俩的床换一下,你上面那个小,放小房间里刚刚好。菩萨供到她屋里去,用帘子遮个隔断就好。”

“我不换床。”舒望有些执拗,最后也还是他住进小房间里去,舒羽拿他没辙。

或许是和家人在一起的缘故,舒望这几天对于傅老师的思念倒不是很明显,他睡惯了的床铺虽然也让他觉得背后空空,这回却没有失眠。

晚上他给傅知非打电话的时候,傅老师的语气有些幽怨,大意是觉得舒望不想他,连摇篮曲也不听了。

舒望突然庆幸他和舒羽分了房间,不然怕是要臊死。

傅知非说了太多遍,舒望只好道:“那你唱。”

傅知非又唱不出口,只哼调子,鼻音浅柔温淡,是那天舒望在他耳边唱过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曲子太老了,舒望听了害臊连忙叫他别哼哼,傅老师捣蛋成功,低低地在那头笑,被舒望羞恼地挂了电话。

第88章 回家

大年三十, 傅知非一大早就接到了傅教授的电话, 要他把家里收拾干净,垃圾都扔掉。

傅知非往家里一看:“太干净了。”

他的小舒望都干净没了。

贴对联、粘福字, 傅教授在电话里讲得很清楚:“新年行大运, 赶紧转了运叫你和你妈早点和好,省得我头发都愁掉了。”

电话那头傅教授小声说话也没逃过媳妇的耳朵, 傅妈妈中气十足,看在过年的份上没和他吵架。

前几年他们一家没能团圆,傅教授和傅妈妈也不乐意在自家过年, 不然就算知礼一家来了都好像还缺点什么, 今年倒是齐活了。

傅知非怕去早了尴尬,晚饭时候才到的, 他手上的戒指前段时间给家里送牛奶羹的时候舒望不让他戴,今天他戴上了,生怕傅妈妈要他相亲的事情再来一回。

事实比他想象得好得多,傅妈妈在他进门的时候盯着他手上的戒指瞧了半天, 最后嘀咕出一句“没规矩”, 白了他一眼,不和他讲话。

家里也没别的人, 就是家人,他松了口气。

傅瑶头一个“哇哇”叫起来:“戒指!叔叔你给小叔叔求婚了吗?”

傅知非脸上一红,傅妈妈在一边说:“胡来, 花里胡哨的没用, 浪费钱。”

傅教授啧了一声, 她手上的戒指还是他送的呢。

知礼媳妇掩着嘴和女儿笑,傅家大哥也挺无奈。

傅知非觉得好笑:“反正不是浪费我的钱。”

家里人都愣了,傅妈妈问:“什么意思?”

傅知非讲出口来还不然太好意思,只说:“是他送我的。”

傅妈妈恨铁不成钢:“你吃穿用度差了吗?这个也要别人送你?!”

傅瑶就更震惊了,心想,原来叔叔才是小叔叔?这不太对吧?

傅教授咳嗽一声,连忙拉过他俩:“行了行了,别讲有的没的,非啊,快把手里东西放了来吃饭!你妈从昨天弄到今天的菜,就没看她这么勤劳过!”

傅妈妈不领情说:“我不勤劳谁给你洗衣服做饭啊,我不勤劳能把他俩拉扯大吗?”

知礼两口子往厨房去端饭菜,傅知非帮忙盛饭去了,傅知礼趁着间隙拍了拍傅知非的肩:“妈还是疼你的。”

傅知非回了句“晓得”,不知怎么心里就有些轻松,逢年过节可以胖三斤的轻松。

傅妈妈的手艺算不得非常好,现在的过年也没有他们小时候那么地有“过年的味道”,生活越来越好了,平时就大鱼大肉好酒好菜,老城里不让放鞭炮,电子烟花没有从前“满地红”的爆竹那么响闹,多少缺了份喜庆。

过年愈发形式化,但终归有些事情是不能替代的。

家里也就傅妈妈穿了件红袄,吃过饭送他们人手一条红围巾。

傅知非的也没落下,针脚严密,和他小时候穿过傅妈妈织的毛衣一样,突然地就让人眼热。

要过年了,他们今晚上没打算回家,都喝了点酒。

老教授酒劲儿上来了话变得有些多,拉着两个儿子恍惚间以为他们还小,要考校他俩文学功课。

傅妈妈在一旁皱眉:“得了得了你,喝多了就去睡觉,唧唧歪歪的烦不烦?”

傅教授酒后一点小脾气上来,指着媳妇儿跟儿子说:“你们妈妈就是嘴硬,其实特别爱哭。还撒娇。还耍赖。别人说不得她一点,不然她都和你翻脸。”

果不其然傅妈妈当下翻脸:“我怎么了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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