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打开这个故事的时候,我想你一定等待的是某种刺激或者夸张的剧情,或者帅气不可一世的主角。虽然我也想向你叙述一个那样似乎很酷的故事,但是我相信这样的故事恐怕已经看过不少。我现在想告诉你的这个故事,无论你从中感到激动和热血,还是感动或者流泪,那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故事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是真实的。又或者你现在已经同我一样知道了这个故事,我便因此感到欣慰。我希望它所记载的人和事,能就此免于消逝,并以此祭奠。
第一章旧塔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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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不愿忘记那天,灿烂刺眼的夕阳,把整个城市映成黑色的剪影,使其轮廓向上倒映在云层,而非落在地上,像是天地倒转,我感到身在幻境。此处是城外的废旧金属处理厂,西边是我长大的城市,它矗于旷野之中,被夕阳映出宁静又寂寞的美感。
此时我站在处理厂高大塔吊的吊臂上,这里高的让我有点犯晕,根本没心思多看四周,想看风景的话不如回到吊臂那端的控制室更好,我在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劝诱一名“轻生者”。这个身份不明的访客不知何时偷偷穿过了控制室,躲开我的视线溜上吊臂。但总之作为这个百多米高大机械的管理者,我得为这里发生的任何破事负责。吊臂的铁架已经锈迹斑斑,多年的风吹日晒让这个笨重的东西发出浓厚而危险的锈蚀气味。那人站在吊臂尽头,立于高空。她好像在看风景,若有所思。“喂,你是什么人,在那干什么?”我问。“……”她并没回答,视线从旷野挪移到我身上,是个女孩。套头衫的帽子盖住头发,夕阳渐下,我与她的距离使我没法更仔细的观察。从身材来看她似乎并不比我矮多少,她轻盈的站在风中,瞄我一眼,又转回去。现在的少女们多是里面穿着打底的智能衣,嵌在衣服里的电脑调节温度和透气性,而外面一般都穿的既鲜艳又轻薄。她却并非这样的常见打扮。所以她的装束使她看起来如同二十世纪末的古董,甚至显得比这部将要拆除的塔吊更古老。“你站那不冷吗,快下来吧,这机器锈了它不安全。有什么想不开的,哪置于……”“闭嘴……”她说。“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挂到那上边去。”她指的塔尖是塔尖上的避雷针,高高在上。下面则是我值班的控制室,控制室的地板下面就是悬臂的轴心,再下面是高大的塔吊支架主干。这大约有二十层楼高,在废金属处理厂外面有两条管状的封闭高速公路,里面的汽车小的只剩个斑点。这样的高度,让我下意识握紧了扶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不过无论有什么想不通的,总不至于自杀吧?……”“自杀?……”她稍作沉默。“我爱的人离我而去,再见到他希望渺茫,我该怎么办?”失恋?“现在像你这样忠于爱情的好女孩可不多,所以请务必珍惜生命吧。而且你长得这么可爱,如果是他抛弃你,说明他眼拙。”“那如果他还喜欢着我呢?”她说。“如果你们是被迫分离的话,那就应该竭尽所能……”我话说到一半,她突然从兜里掏出个电话,伸出手来示意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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