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借什么… …借草先还?”
借草有什么可先还的,和龄在心里直嘀咕,不过她大概了解了泊熹的意思,约莫是他打了个比方,好比他向她借了一根草,他现在预备要还给她了——
合着泊熹这会儿想起报恩来了?
“不必不必了,”结草衔环在和龄的曲解里竟然歪打正着,她潦草地了解了泊熹的原意,说的话却很精准,摆摆手很是大方地道:“我不是说了么,大人您好赖也收留了奴婢这么些日子,我吃穿住所花费的都是贵府上的,这么一抵消便足够了,不用您报答我的恩情。”
她的话说得他哑口无言,睁着一双澄澈剔透的眸子,真诚地看着他,仿佛是用来佐证她刚儿的话有多么的发自肺腑似的。
泊熹眸子愈发的沉,像一颗石子被重重投进湖里,伸脖子看着它一点一点沉到湖心,周围扬起水中的细尘,飘飘扬扬的叫人逐渐瞧不真切。
“你好的很。”
他遮挡住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声音沥沥如水。
和龄咽了咽唾沫,他站着,她坐着,她只得仰着脖子,骨气倒很有,“我一直那么好,只是你昔日未曾发现。你记着,是你先骗了我,把我耍得团团转,我想起来就不好过,你根本不会懂——”
她说出这些不要同他有往来的话都是经过思考的,自以为今后不会再有联系。
她或许爱慕过他,可在以为他是哥哥后便勉强自己放下了那些不合时宜的心思,如今他摇身一变又不是哥哥了,她却不会仍旧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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