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晕地旋，姗蒂无力地依靠在书架上，经年积压的灰尘蹭脏了她的睡袍和脸，泪水，冲出两道沟壑。万籁俱静的图书馆里，眼前这七年求学与数次经过的书架看起来是如此陌生，一本本书的间隙里，就仿佛潜藏着怪兽，随时张开黑漆漆的大口，将人吞噬消亡。

姗蒂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问道：“你在说什么，西弗？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不是我想的那样……”

“很遗憾。”西弗勒斯嗤了一声，面对少女近乎于乞求的目光，他残忍地说道：“不，正是如此。”

话音方落，少女已变得面色灰白，神色恍惚，全身的重量依靠在书架上，脆弱得仿佛摇摇欲坠。

意识到在自己缺席的时间里，那个归来的亡灵已经顶替了自己的位置，在她心目中占据了如此的分量，以至于她如今不能在对方与自己之间做出选择，西弗勒斯心头无名火起。

他在画框里从半空中俯视着那姑娘，用他惯常的刻薄语调又轻又快地说道：“对于你事到如今，仍试图自欺欺人的行为，我感到十分欣慰。这意味着你并不需要做出选择，只用安然坐等我和他之间决出胜负，直到活下来的那个人获得陪伴你的资格。”

姗蒂委屈得直掉眼泪，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西弗勒斯无端地心中一软，眉峰的锐利之色渐渐柔和下来，放轻了语气对她说：“也许用这样的语气，你才能清醒地意识到，我和他本质上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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