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牢还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啊，老田发誓，他一辈子也不愿意再踏入天牢半步。这张学亮也真是可怜的，老田本来是暂时不想动魏忠贤，出于保护张学亮的心思，把他给关在天牢。狱卒也确实势利地可以，以为得罪了魏忠贤，又是皇上亲自下令下狱的张学亮没前途了，所以给这倒霉蛋选了间条件最差的牢房。以至于老田见到张学亮的时候，总有一阵阵想呕吐的感觉，好家伙，这牢房太臭了！

老田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好端端地把这无辜的家伙给关了半个多月，甚至在牢里就半真半假地给张学亮欠了一礼，口中假惺惺地道：“张先生，朕心中着实有愧啊，朕想先生也知道，朕把先生下狱是出于保护先生的意思，却怎么也没想到先生在这里吃了这么大苦！”

这“先生”那可是最让读书人欣喜的称呼了，当然，道貌岸然与假仁假义者不在此列。

果然，张学亮虽然那天在建极殿表现地进退有度，逍遥不群的样子的，却也让老田一声“先生”给叫得热血沸腾。虽然穿着白色囚服，却不能掩饰其卓尔不群的气质的张学亮激动地直接跪在肮脏的地上给老田“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后感极而泣道：“微臣为自己怀疑皇上而羞愧！皇上这一声‘先生’，微臣可万万当不起！皇上请叫臣学亮即可。”

老田心里龌龊地揣测道：据那天的表现，这张学亮肯定是个人才。那么他说这句话就有两个意思：一是被自己给感动了，假惺惺的谦虚客套；二是心中对自己还有怨气，说这话是赌气的意思！这是老田的惯性思维，其实是人都可以想得到，不过倒真给老田猜得个七七八八，张学亮确实是很感动，但是心中的怨气却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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