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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孩子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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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病就足足三日才痊愈,怀王每日守候榻前,端茶倒水甘之如饴。落竹精神稍好的时候也曾认真想过,怀王究竟为何如此。他身为王爷,哪怕真的觉得自己过分,也实在用不着这样伺候他。

每日下了朝,连小皇帝的功课都不考量了,直接往府里走。进了门,先探他额头。若是发热,眉头皱得死紧,沉着声吩咐开方子抓药,还亲自拿酒给他擦了两回身子。若是冰凉,落竹还没什么表示,他先高兴得不行,打赏过大夫打赏伺候的小厮,夜里搂着落竹,梦里都像要笑。

可真是反应过度。

人么,难免有些小病小灾,干落竹这行的,多多少少有些隐疾,像他这样已经不错了。所以如这次一般的生病,落竹根本不放在心上。他一边觉得怀王反应过度,一边有有些别的感觉。有一天夜里睡不着,就问怀王,军旅之人死生亦是寻常,怎么他生场病,怀王却这么紧张。

怀王想了半天,把他往怀里搂了搂,道:“大约因为病的这人是你。”

落竹觉得这话无比刺耳,忍不住道:“王爷又在装情圣。”

“落竹……”怀王长叹,“罢了,你不肯,我不逼你。”

他说完这句,再不说别的,转瞬便沉沉睡去。落竹把头埋在他怀中,嗅着他的味道,却彻夜不能成眠。

谁不肯呢,怀王?有什么人,会拒绝别人爱自己。我不是不肯,我只是不信。

只要你还有一点点骗我,我就不能信。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却莫名有了力气。自己下床就着水箩卜丝吃了两碗饭,看得阿碧一把鼻涕一把泪。落竹由得他擤鼻涕,倒是旁边的怀王受不了了,轻咳一声道:“阿碧,你要是身子不舒服,也去叫大夫看看。”

阿碧虽然是下人,可怀王同他说话,却总留有三分余地。一来,阿碧就只认自己主子是落竹,怀王再尊贵,也不如落竹。二来,他跟落竹名为主仆,可实在是相依为命多年,怀王看着落竹的面子,对阿碧也诸多优待。可优待归优待,谁吃饭的时候听人擤鼻涕也受不了。

阿碧一翻白眼,猛抽一下,咕咚一口咽下去,道:“王爷别担心,我好了!”

怀王这是彻底吃不下去了。

吃不下也好,王小生见门口有小厮探头探脑,便走出去,问明白怎么回事,犯了愁。他正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说,落竹已经注意到他,百忙之中抽空道:“怎么了?”

王小生看了怀王一眼,道:“王爷,公子,云公子来了。”

怀王身子猛地一震,这才想起来明儿个晚上就是云太傅的寿宴。自己这几天被落竹病得,什么都忘了,也难怪云柯不放心,亲自走这一趟。落竹见他这样,便问道:“云公子是谁?”

“是我的一个朋友。”怀王道。

落竹立即便想到那天酒楼里叫怀王大失分寸的那位年轻公子,不由冷笑道:“是旧情人吧!”

怀王摇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普通的朋友。”

落竹斜了他一眼,对王小生道:“你去告诉客人,王爷马上就到。”目光在怀王身上打个转,轻蔑地转开了,“我不碍你的事了,你去见你的旧情人吧。”

说着,丢下饭碗站起身,丢给阿碧一个眼神。阿碧赶紧跟上,不忘讥讽:“明明就是吃醋……”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揣着这句话,一直走进小花厅,怀王脸上都挂着笑。云柯快被家里人逼死了,见他还一脸笑容,顿时一股悲愤涌上心头,冲到他面前怒道:“你是不是把我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怀王毫不内疚地点点头,道:“内人这几天偶感风寒……”

坐在床头喝水的落竹一个喷嚏,吹了半杯水出来。阿碧一边手忙脚乱给他收拾,一边就听他在头顶上抱怨:“肯定是有人在骂我……”

云柯一生气,眉间就蹙起一个川字,嘴唇微微扁着,薄唇反倒添了几分俏皮。他的嘴唇与落竹一模一样,都是薄情的样子,但落竹生气时,是嘴唇扬起一边冷笑,让人觉得格外的冷硬不适。而云柯不同,他这样皱眉扁嘴,却让人觉得亲切宠溺,平白的,便想安抚他。

怀王也不免俗。

他叫云柯坐下,亲自倒茶道:“好了好了,不同你说笑,明日就是云太傅的寿辰,对不对?”

云柯端着茶,点头道:“我探听出消息,母亲是非逼着我再娶,打算明儿个叫张家小姐过来一同家宴。你可不能让她来,万一来了,可就坐实了,这事我更推不得了。”

怀王叫道:“怎么是我不叫她去?你自己的母亲请人,你自己去说啊!”

“我要是能跟母亲说,也不用今儿个跑来找你了。”云柯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躲,“我在家里想了这些天,想不出法子,也就只有你摄政王,随便说句话,他们这样的四品官员不敢不听。”

怀王躲不过,连连摆手:“你去找别人,我帮了你,令尊令堂可不放过我!”

云柯闻言,也垂了头,良久,缓缓露出凄然一笑,道:“南准,你是不是私心里,也觉得我续弦是件好事?”

怀王一怔,叫道:“怎会!”

“我自己心里清楚,之礼今年两岁,已经到了牙牙学语的年纪,母亲这个词却总是学不会。家里的下人再忠心,终归是不如亲娘的。况且母亲年事已高,府中需要一个女主人来帮母亲分担俗事。只是我……”云柯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就当我不孝,可我现下,是真的无法顾及儿女私情。”

“云柯,匡扶社稷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怀王道。

“可总要有人做。”云柯看着他,“大家都不言不语,反倒助长奸臣气焰。总要有个人站出来,公然与之叫板,魏明德才不会太过猖狂。南准,我愿为先锋,替你斩去荆棘,助你一举扳倒奸臣!”

云柯说到动情处,双颊泛红,满腔斗志尽在眼中。怀王不得不承认,哪怕面对落竹再怎么意乱情迷,心生怜惜,可是云柯一来,自己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

无论如何,自己首先爱上的,都是面前这人,没有云柯,也不会有落竹。

心头一软,不自觉就道:“好吧,我且试试,有没有法子帮你解围。实在不成,哪怕明日家宴上,我动用一下怀王身份,得罪一下二老……你可要记着我的恩情,来日报答。”

云柯乐得一把抱住怀王,使劲拍他后背:“哈哈,南准,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没交错!”

送走了云柯,怀王又回到了落竹这里。当日落竹在漱玉轩病起,便一直在这里养病。怀王走进院里,便见落竹坐在院子里一把藤椅上,唇角含笑,看阿碧给花圃除草。当日他带着下人栽种的花如今盎然生机,甚至有一两枝抽出花苞。怀王轻轻走过去,把手放在落竹肩头。那人一惊,下一刻已然笑出声。怀王扳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双唇分开,落竹往旁边瞟了一眼,阿碧果然已经清场。怀王不准他往旁边看,轻声问他:“想要了么?”

“我大病初愈,你要轻一点。”落竹的手顺着怀王胸口滑下,解开他的腰带。

夏日将去,立秋欲至,这小院里的春情却旖旎难尽。

事毕后,怀王也不急着从落竹身体里退出来。他们多日未曾欢好,对彼此都有些意犹未尽之感。怀王坐在藤椅里,叫落竹跨坐自己身上。两人互相看一会儿,亲一会儿,直亲得满脸都是口水,又用对方的袖子擦干净。落竹嫌弃地捏着怀王的袖子,道:“说,这上面有没有沾着你旧情人的眼泪?”

怀王坏心眼地往上一顶,道:“不仅如此,还沾了他的口水……”他的手探下去,轻轻一捏,“和子子孙孙。”

落竹轻叹一声,拿开怀王的手,道:“王爷,我这辈子是不想子子孙孙了,你跟我一起,也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怀王盯着他小腹,念叨:“你就使使劲,给本王生一个,又如何?”

“一个够么?”

“不够不够,怎么也要十个八个。”

“要那么多做什么?”

“组个卫队,保护他们母亲。”

“对,你身为摄政王,想杀你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可真是得好好保护。”

“落竹。”

“什么?”

“莫逞口舌之快,我们还是先生一个吧!”

阿碧端着一盘子水果,听得院子里声音小了点,刚要进来,就听自家主子很是甜腻地叫了一声。他翻个白眼,从盘子里拿起一个苹果,咔嚓咬掉一大口。转过身,王小生羞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拍拍王小生肩膀,道:“得了吧你,我家主子那是你这种人肖想得着的。”

“我……我没有……”王小生声如蚊讷。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阿碧一边咬着苹果一边往外走,没走几步,回头一笑,“我家主子的香囊有的是,你别战战兢兢了,他不会发现的。”

王小生咬着牙,攥紧了腰间用线缝起来的一点点鼓起。

院子里的两人一直荒唐到晚膳,落竹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了,靠在床头,仍旧不知死活对怀王笑。怀王盛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舀起一勺,吹凉了,送到他嘴边。落竹张嘴吞了,左手两指却忽然点在怀王眉间。怀王不解,道:“怎么了?”

“你有什么烦心事?”

“我没什么烦心事。”怀王又舀一勺,“喝粥。”

落竹摇头:“你喂我。”

怀王无奈,把勺子送到自己口中,然后哺给落竹。落竹果然缠着他不放,直吻得怀王理智近于崩溃才放开,唇移到怀王耳畔,低语:“快告诉我,别瞒着孩子他爸。”

怀王轻笑:“你是孩子的妈。”

“别岔开话题,快说!”落竹揪他耳朵。

“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女孩子退婚?”怀王叹了口气,把云柯的事情对落竹道来,自然,把能说的挑三拣四说了一遍。落竹不是傻子,一下子便懂了,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道:“那个女孩子是愿意的么?”

“为何不愿?我那朋友,人品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好,说这女孩子是高攀亦不为过。”怀王说起云柯,自然恨不得把所有夸奖的话都用上。

“即便如何,也是女孩子的家人愿意,并不一定女孩子自己就愿意。”落竹道,“如你所说,女孩子今年不过二八,还是怀春少女。而你那位朋友足足大她一旬有余,我若是这女孩子,可绝不会喜欢一个叔叔。”

“你的意思是……”

落竹轻轻敲了这榆木脑袋一下:“我教你个法子,明天给你朋友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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