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酣战,痛快淋漓。
战鼓歇,旌旗倒,谢梓澜绷紧脚尖,整个身子往后弓起,从脖颈开始,弯成一道完美的弧线,浑身肌肉绞紧了大概有二十来个呼吸之后,忽然猛地放松了下来,软软地瘫倒在那秃驴怀中。
洛阳城守城战半月,谢梓澜本不是什么片刻不能或缺的要紧人物,奈何那死心眼的男人竟是熬住了几乎半月不下城头,谢梓澜虽在第三天就看出要这男人放下他那所谓的责任、跟她回苗疆为阿妈扫墓已经是不可能了,可她不来则已,既然来了,也做不到看着这男人死在她前头,少不得也跟着熬了半个月。
当然那样的疲倦已经随着她自爆成血雾的肉身湮灭了,甚至连精神上的疲累也本该在那阵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的恍惚中修养好,但谢梓澜在这一场酣战之后,依然产生了一种深沉的倦怠感。
自阿妈过生之后,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的,倦极累极却又能安心睡去的感觉。
打了个呵欠,她准备闭目睡去时,忽然被那小秃驴以一种依然温柔得仿佛她就是他放在掌心凝视的佛国、拈在指尖的金婆罗花,但却依然决绝得像坦然闭目扫灵台的佛子一般,将谢梓澜从怀中推了出去。
谢梓澜撩起眼皮“嗯”了一声,小秃驴果然知情识趣,手上一件件为她穿衣的动作仍然迅速而坚定,口中却开始柔情似水地解释:
“贫僧是来给水母讲经的,和女檀越同修欢喜禅,乃是情难自禁,实在万分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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