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风吹动着席帘上垂挂的玉环叮咚作响,吕姣坐在长塌上,垂着眼睫,手指灵活的扎着一根根竹条,才开始做,纸鸢的形状还没看出雏形,但从她搭建起来的框架上看,这纸鸢小不了。
“在做什么?”
吕姣一顿,抬头看他,便见他举着酒爵,赤着脚,一派从容走来,发髻端正,衣裳整洁,心脏倏忽漏跳半拍,“你……”没有宠幸她们吗?
他倚着玄色大柱停在那里,看着吕姣朝她举杯,戏谑道:“我又如何?”
“没……没……”她垂下头继续手里的工作,当看见这纸鸢在自己一点点的努力下渐成雏形,欣慰一笑,自信满满,“我以为夫主这个时候应该在寝殿里和她们行敦伦大事。”
他哼笑一声,坐到栏杆上,又问:“你在做什么?大半夜不睡就是来弄这东西,你不知道你的动静已扰了我的兴致吗?”
“哦,真的吗,那真是抱歉了。”她又不看他,只盯着自己的动作,变的牙尖嘴利:“但我以为,兴致这东西不是谁能打扰的,如夫主真想宠幸女人,何时何地不可呢?夫主既觉得自己的兴致被我打扰了,那只能说明夫主此时此刻并不想宠幸女人,至少没有那么迫切,由此看来夫主不是个急色鬼呢,而是一个能随性控制自己欲,望的贤人。”
他呵笑出声,拄头细瞧她认真的模样。
她手中这东西,东翘一根,西短一根,全都炸着翅似的乱,但到了她手里,每一根都有了合适的去处,她盯着竹条就像盯着自己的情人,眼中有一种光,莫名的吸引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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