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其风无法做到只爱她一个人。
是的,初一在这个时候,心里还是认为初其风是爱江晚的,只是他的爱早已被利益蒙蔽,初衷就没有爱,所以到后面,他说服自己不爱她,长久以来,他就真的觉得自己不爱她。
但爱不爱,都不是他动手的理由。
初一问季洛甫:“什么情况下男人会家暴呢?”
季洛甫想了想:“只要他想,就会家暴。”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
“他可真不是个人。”初一评价着初其风,语气淡淡,像是评价着今晚的菜味道可真不怎么样一样。
季洛甫抿了抿唇,转移话题道:“我查到你母亲离开的那个晚上,初其风在外面应酬,他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家了,我这边的人调查结果显示,他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
初一:“可能有半个月?还是一个星期?多久我也忘了。”
她挤出个笑出来,“妈妈让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可他只接了一个,语气很不耐烦,后来他再也没接过电话了。”
季洛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啊?”初一原本觉得没什么的,但季洛甫这么句话说出口,她的眼眶就止不住地泛酸,眼里沁着泪。
季洛甫叹了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低喃道:“你这么好,他怎么舍得……他怎么舍得……”
他连一句否定都不愿说出口的女孩儿,被至亲至爱粗鲁对待,季洛甫是真的心疼。
初一揉了揉眼睛,故作轻松道:“都过去了不是吗?”
“是的,都过去了。”
“聊聊你查出来的东西吧,哦对了,”初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刚刚刘阿姨说,那个人后来想和姓……”她费力地想,好在陆程安后来追问过那人的姓氏,她想了起来,“姓隋的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条件比我妈还要好吧,所以他想着离婚,和她在一起。”
季洛甫:“姓隋?”
“对。”她点头。
南城姓隋的可不多,条件比江晚好的,那更是少之又少了。
季洛甫的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来,他拿起手机,调出通讯录准备打电话。初一待在他怀里,疑惑道,“你要找谁?”
指腹贴在了“霍绥”的名字上。
下一秒,电话就拨了过去。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季洛甫问她:“没觉得隋这个姓氏很特殊吗?”
隋……
城北的隋家???
初一的脑海里顿时跳出一个名字来:“隋禹!”
季洛甫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good girl。”
初一:“你找他为什么给霍绥打电话?”
“因为他是隋禹的表哥。”季洛甫说。
话音落下,电话正好接通。
季洛甫和霍绥打电话,初一的思路却渐渐走远。
她知道隋禹,是因为之前江续和她说过,隋禹和梁亦封有很深的矛盾,初一没再追问下去,但以自己的立场而言,隋禹是她不能亲近的人。
一个圈子里也是划出许多界限的,江家和季家的关系,令初一不得不无条件站在季洛甫这一边。
所以后来初一警告初愿,离隋禹远一点。
可在某个夜晚,初愿喝的酩酊大醉,给初一打电话,哭着说她喜欢上了隋禹,问初一她要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圈子里都是他的流言,爱上这样的男人能怎么办?
初一反问初愿:“让你站在你母亲的位置上,你愿意吗?”
得到了这样的男人,以最为认可的姿态站在他身边,你觉得你得到了一切,但仍旧要看他在外拈花惹草,你愿意吗?
初愿沉默几秒之后,说:“是我错了。”
看吧,其实她们都不愿意爱一个不愿为自己停下来的人。
唤醒初一意识的,是季洛甫的声音。
季洛甫:“霍绥让隋禹去查了,大概明天就能知道是隋家哪位了,具体的情况也能知道,安心的等着吧。”
初一:“嗯。”
“不过我觉得你要做好准备。”
“她是自己放弃这个世界、放弃我的准备吗?”初一说话的时候高高地抬起头,脖颈线条流畅,璀璨碎光淌在她白皙皮肤上,层层碎金。
季洛甫:“嗯。”
初一说:“我一直都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我总得知道真相。”
她想知道,那段时间江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选择放弃?人间还有那么多美好的、值得留念的东西不是吗?
如果没有。
那么初一,她唯一的女儿,不也应该值得她多爱人间一次吗?
明明她那么爱她。
明明这世上是她带初一来的。
初一很难想象,江晚在那个夜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想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
·
夜很深了。
季洛甫从床上起来,他打开卧室门,关门前他回头望了眼床上,初一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睡颜宁静又淡然。他勾了勾唇,继而缓缓地关上了门。
离开卧室之后,他径直走向书房。
陆程安已然在那里等了他许久。
季洛甫坐在位置上,问他:“隋禹问出些什么?”
陆程安说:“问到了,是他小姑,说是遇到初其风的时候才二十岁,但是在隋家那种地方,哪里会有一个正常人?那也是个疯子。初其风追了她很久,一副虽然我结婚了但是我不爱我的妻子我只爱你的样子,把她感动的要死,然后这位疯子就上了初其风,对,你没听错,是她上了他。”
“……”
季洛甫蹙眉:“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说重点。”
“重点就是,上床之后,她翻出了江晚的电话号码,然后给江晚打了电话过去。”
季洛甫:“她???”
陆程安翻了个白眼,“还有更傻逼的内容,她在电话里对你丈母娘说,你老公在我床上,你是要离婚呢还是准备每天都等我激情之后给你打电话呢。结果你丈母娘说了句’enjoy’你敢信?”
季洛甫没有半分想笑的欲望,他问陆程安:“具体日期她记得吗?”
“问了,刚好是你丈母娘出事的那天。”
事情到这里,已然水落石出。
江晚爱的卑微,没有任何的尊严,但是这个电话却让她幡然醒悟,她再爱,也要有忠贞。她可以接受他不爱她,但是不能接受他爱着许多人、却不爱她。她很早就知道了隋欣蓉的存在,但一直以来都骗着自己,觉得这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但是这个电话却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
逢场作戏又何至于此呢?
或者,对他而言,江晚不过也是逢场作戏而已。
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产后抑郁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