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上回秦衷说道:“老师给他取了学名,以后可别再提小名了。他姓郑,叫郑纯!”
明珠一愣,转而想到纸奴既已拜了葛相公为师,便成了读书的公子,必然再不能像以往那样交接,又见秦衷对这新师弟如此上心的模样,既为那孩子喜欢,却不免又有了点同人不同命的感伤,好半晌才收敛了心绪,笑道:“大爷既要对纯哥儿好,索性把上回全相公赠的好纸并钱大人给的笔墨一齐送予他罢。”
秦衷便笑道:“好没脸的话,怎么能叫我拿不要的东西送人呢?”
原来是上回全恒检送了一沓子异纸,是匠人拿梅、兰等香花拧了汁制的纸,如此,那纸出来时便带了一股子久而不散的香气。然这种工艺虽难得,却叫秦衷嫌弃娘里娘气,丢在了一边并不使用。另有年初时秦邦业带他往上峰家里拜年,钱侍郎给了几块古墨,倒都是值得收藏的古董,却说是前明严相所传,秦衷便不自在。
当下明珠便笑道:“难道那些就不是好东西了?大爷自己还说都是难得的呢,既不用,白放着岂不可惜?倒不如给了纯哥儿,学写字时也省了纸墨。”
秦衷嗤了声道:“得了,叫人知道了我拿那些东西给孩子练字,唾沫星子喷不死我的。”
虽这样说,倒底是把那几样东西拿了出来,又添上中等的湖笔、歙砚,凑成了文房四宝,纵然不用,摆在书台子上也是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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