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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沦落的人性 第一章 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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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蝗虫灾害总算过去了,可是这一年的庄稼却被糟蹋的所剩无几,还好在上年的收成不错,家家户户都还有些余粮,虽然不够吃,但总还是可以勉强度日,不像其他地方不断地传来天天饿死人的消息。就这样人们把被蝗虫糟害的庄户除掉,利用空地短期作物,来补充口粮,糊口度日。日子虽说是苦了点,但还能过得去,而就在这时,其他地区遭灾的难民们一群群的涌向了这里。其实在那个年代哪里的日子都不是那么的好过,几年中,也应验了孙道士的话,那年年底英子顺利的生下来一个男孩,而世洪也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在那些有实力的同学的帮助下,在省城开了一家珠宝行,生意还算不错,周兰英也在女婿的接剂中,日子倒也还过得相安无事。大宝.小宝也相继成亲了,只留下了三儿还未娶亲。大宝生性憨厚老实,娶了个媳妇却是彪悍泼辣,时不时的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家里总是闹个不停,而小宝娶得媳妇却是生性内向,不爱说话,从小患有癫痫病,受不了刺激,轻则抽搐重则翻着白眼昏死过去,因此家里也就对小宝媳妇引娣尽量照顾些,而大媳妇秋菊却总是苛刻刁难,总是觉得家里人偏心眼,仗着娘家人有些家底横行霸道,时不时的对引娣出言不逊,一家人在一起时不时的摩擦,让周兰英这个做婆婆的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心里一直放着一疙瘩心病,这晚,周兰英决定让大宝和秋菊分家另过。吃罢晚饭,周兰英便坐在炕桌前没有挪动地方,看着一声不吭的引娣来来回回的收拾饭桌,而此时的秋菊却像个做客的,坐在炕棱上用眼光斜视的看着引娣,时不时的嘴角泛起鄙夷的神色,周兰英看在心里,痛在心上,手心手背全是肉啊,都是自己的儿媳妇,这咋就这样啊.......心麻烦的周兰英正捉摸着怎么和大宝和秋菊开口。大宝......走,我们回去睡觉啦。哦.....秋菊你去和引娣一起去收拾洗刷去,完了一起走吧,大宝慢慢的说着看了一眼秋菊。让我去洗刷啊?咋的,平时地里干活说她有病干得少,这在家里洗刷个锅碗还要我去?你们存的什么心啊?你们觉得我好说话还是好使唤啊?大宝.......实话告诉你,我是和你过日子来的,不是你家的使唤丫头。哼......说着走到引娣身边狠狠的瞅了一眼,压低声音的说了一句,你就装死吧。转身想门外走去。虽然声音很低可是全家人都也听到了......小宝看到妻子被嫂子这样的打压,心里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嫂子......你别太过了,引娣她也是人,你不要太过了,她身体不好是有病,但她干的活并不少,你凭什么这么欺负她?小宝愤愤的朝着秋菊喊道。吆......小宝,咋的我说她几句怎么啦?我骂她了吗?你们这一家人是看我不顺眼吧?行,大宝你就和你家里人过吧,我这就回娘家,这日子我没法过了,哼......说完狠狠地拉开了门,你......大宝看着发飙的媳妇,当着娘说出了这样的话,却无奈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此时蛮恨的秋菊一丝鄙夷的笑脸浮上了嘴角,正要跨步过门坎。站住......周兰英yin着脸低沉的喊道,从来很少见娘这样的态度,大家怔怔的一起望向了娘。心里暗自得意的秋菊被婆婆这一声吼,像被钉在了门坎上一样,这是过门2年来,婆婆第一次这么对她说话。虽然平时骄横跋扈,但在婆婆面前还是不敢太过分,她知道这个裹着小脚的婆婆并不是个好惹的茬。娘......什么事?秋菊回过头来望向盘腿坐在炕上的婆婆慢慢的问着。回来坐下,我有话和你们说。周兰英不紧不慢的说着,引娣你也过来坐下。秋菊大宝咋门这个家你们也看见了,穷的也没个甚,这小宝媳妇还有点毛病,三儿呢还没娶亲,我觉得迟早呢你们都得出去单过,现在我想,老大你们俩口子从明儿个就单过吧......娘,忠厚的大宝不傻,知道是自己的媳妇那张嘴惹的祸,娘这是伤心了。我看还是一起过吧,一起过也挺好,有个照应大宝慢慢的说着。秋菊......你就看着家里的东西你自己拿吧,周兰英一句话直接点了秋菊的名,也直接吧大宝的话不容置疑的否决了。明摆着这是必须分家没有余地。娘......这可是你说的?秋菊一点也不意外反问道,对,是我说的,引娣有些毛病先跟着我,等三儿成亲了字出去过,周兰英淡定看着秋菊一字一句的说着。行,这可是您让我们走得,以后我们好好赖赖是我们的事,但是家里有事您也别来找我们。秋菊尖酸刻薄的话听得周兰英心在淌血.......大宝,走我们回去,明儿个我们过来搬东西,以后这个家和我们无关。说着拉开门走了出去,坐在炕棱上一直没说话的大宝,看着甩手走出去的媳妇,看看刺客脸色铁青的娘,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大宝是个孝顺的儿子,可偏偏娶了个母老虎,自己又不敢得罪,夹在中间的大宝觉得自己对不起娘,可刺客却死活张不开嘴,因为他的心也在滴血,他不知道怎么来安慰辛辛苦苦吧自己拉扯大的娘.......周兰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儿子是自己一把一把拉扯大的,她能不知道儿子此刻的心情吗?宝儿啊你也别多想,你们哥三个,这分家的事迟早要分的,迟分早分一样的要分,娘啊就是觉得你们自己另过,日子啊能快点好起来。明儿个你们就把你们需要用的的家什子的拿走,你也知道,家里没钱,年年下来就能混饱个肚子。周兰英心酸的看着忠厚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着,心里却也不免为儿子担忧,母老虎的儿媳妇秋菊,这以后老实的儿子日子也不好过呀。唉......娘......老实的大宝咋能不懂娘的心呢,泪花在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强忍着没落下来,但是却不知道咋样来安慰苦命的娘。停顿了半天,那我去睡觉了,说着走出娘的房间。一晚上坐在炕棱上没有说话的小宝和引娣,看着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小宝也是个孝顺的儿子,但小宝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不是害怕嫂子秋菊,而是不想让自己的娘伤心,想到自己刚才如果不和嫂子顶撞,兴许娘至少这个时候不会提出分家。娘,我才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嫂子说话有点过了,小宝带着歉意说着......小宝,不怪你,这引娣啊是个老实闺女,虽说啊有点毛病,但也不是她的错,以后啊你就好好地待她,好好地过日子,看着身子单薄瘦弱的引娣但有的说着,等三儿娶媳妇了,娘啊就跟着你们过,给你们哄个娃娃做个饭甚的......娘......从头到尾的引娣哽咽的喊了一声,这个平日看起来严肃的婆婆,但心眼却是那么的善良,自打自己过门,婆婆就从没因为自己有病而嫌弃过自己,今晚因为嫂子的骄横,婆婆提出了分家,虽然平时很少说话的引娣,此刻眼里含着泪花感激的叫了一声娘,她心里知道,分家是因为婆婆不想她在受气,不想家里天天乌烟瘴气的,娘......是我拖累了你们,对不起,引娣弱弱的说着.......好了,你们就别多想了,该干嘛啊就干嘛去,路都是人走出来的,日子啊总是要过的。这明儿个还得下地干活呢,都去睡觉吧。周兰英看着懂事理的2个孩子打发的说着。嗯,那娘您也早点歇着,我们就回去了。小宝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看着走出去的丈夫秋菊也站了起来,走在灶台前,拿起了灶台上的茶壶给婆婆到了一碗水,轻轻放到了婆婆面前,娘.....那您也早点歇着我回去了,嗯,去吧,周兰英端起来水碗喝了一口,说道。引娣轻轻地将门关上,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周兰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这世上端平一碗水可真难啊?听着煤油灯吱吱的响着,变得越来越暗的灯光,唉......活一辈子人可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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