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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衣翘了翘唇角，仿佛松了口气，连眼里的水雾也消散的一干二净，复归黑白通透。

“嗯。”

傅少棠心中一动，竟然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眼睛，直到少年一声轻哼方才反应过来，不免暗恼自己心绪起伏过剧。

明珠辉光下，少年眼巴巴的望着他，偏偏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自那极轻极快的一字后他就再也不肯说话，仿佛定然要傅少棠自己想起来。

顾雪衣素来冷静老成，倒少有这般灵动模样，傅少棠不知怎的，促狭之心大起，故作了一番思索姿态，方道：“是了，明月楼内你被苏暮秋缠上前，我还见过你。”

少年的眼瞳似乎又亮了几分，明珠辉光尽入眼底。他微不可见的唇角上扬，道尽了心中期待。

傅少棠缓缓道：“那日我在明月楼上喝酒，恰巧你从马蹄下救出一个孩子……或许你不曾知晓，那时候我正巧看的清清楚楚。”

他语气十二分的肯定：“你不曾见我，我却已见到你，也算见过。”

顾雪衣眼睛吃惊的瞪起，明显是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答案，一时嘴唇微张，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少年似乎在仔细观察他神色，想要一辨真伪，傅少棠也任由他打量，神色坦然，一派光风霁月。

顾雪衣似是心有不甘的狠了，来来回回，反复以目光逡巡，傅少棠始终以不变应万变，便是那张万年冰山脸。终于，他见到少年眼里出现了失望色彩，半把头低下去，小小声道：“原来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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