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枯黄,寒风萧瑟。
校场旁边还堆着几垛高高的柴堆。这是邻近农人捡了开阔的地儿在晒干柴。
晒到田地边,又怕被些淘气小子们玩耍推到水田里,反倒打湿了。这东郊山多,四处都被山势遮住了冬日里薄薄的阳光。还只有这校场,四下无遮,最好晾晒了。
夏日里被谷子摊了半校场的都有。
所幸这东大营的茅校尉极为亲民,从来也不使人驱逐。
茅校尉四十出头,整个人一幅惫懒相,此时闲坐在柴堆上,拿了个水囊在饮水。也不着甲,一身灰衣半新不旧的,毫不爱惜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廖主薄远远的寻了来,才走近就闻到股酒味。
他严肃的道:“您怎么能在此饮酒呢?四营参将正整兵等待您去参阅训话。”
茅校尉打了个哈欠:“一个个站成木头桩子有何好看?让他们好生操练就是。”
廖主薄越发严肃了,拱了拱手就开始长篇大论,茅校尉不用听,便知他的大意是要“时刻警惕,保持精神风貌”。
茅校尉心中寻思:这廖主薄也太酸腐了,原先的曹主薄才好,知道他好酒,还会帮着遮掩。
一边这样想,目光就望向了校场。
校场中一群新入营的小兵正在捉队厮杀。这是东大营的规矩。
这些小子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又是热血沸腾的年纪,刚入军营,谁也不服谁,违反军纪私下斗殴的,数不胜数。不管不成样子,要管又太费心力。严惩不值得,小惩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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