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报社又不想放弃这么个赚钱机会。所以一般都是把报馆内一些优秀的短篇、中篇编在一起做一个厚厚的合集,然后进行刊印发卖。
为了合集方便,这种小说故事大都是用的买断的稿子,只有一些名家作品才会在出书之前特意去谈。
马姑娘这样被买断的,一方面说明她还是一个新人作者,名声不显。另一方面其实也说明了报馆比较看好她的小说,将来准备合集出版,不然根本不会额外出钱买断。
“这些都要多谢连小姐你上回点醒了我,不然我还在写以前的那种小说。”说来马姑娘也是有些感慨的。
连翘提议她多看看那些走红的,而且她看不太起的小说,然后照着他们的套路写——其实就是什么走红写什么。她当时虽然理解连翘的意思,但其实是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来做的。
她看不上那些小说是真的,觉得他们走红就是运气使然,同样类型的小说一定有大量被淹没。更何况如果都有连翘说的那么简单,那就不会有那么多郁郁不得志的小说作者了。
如果连翘知道马姑娘所想,肯定会露出一种心知肚明的笑容。
马姑娘的所想很容易理解,在后世的时候也是一样。很多成绩还不错的小说往往让读者,甚至很多作者发出‘whatethef**k’这样的感慨——有没有搞错,这就是大众喜欢的小说吗?
这一代人的审美是怎么回事!啊啊...简直绝望了。
就是这样的。
但是这些人其实是以己度人了。凡是存在的即合理,走红的小说就有走红的道理,读者的想法先放一边可以不管,但是作者非得摆正自己的心态不可。
有趣的小说被喜欢,被喜欢的小说才是追求。如果作者认为读者追捧的小说很奇怪,那么,有问题的绝对不会是读者老爷,而只能是作者。
一切的一切不会说明这一代读者不行,只会说明作者本身‘out’了。你已经跟不上时代了,这能怪谁?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小说是读者花钱买的,他们是真正的衣食父母。所以简单的推导可知,天底下没有错误的读者——在小说界,这是绝对真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连翘新的小说进展很快。现阶段一般是每天写上一回文字,还有多余的时间,一般用来收集更多的素材,以及完善接下来的细纲。
连翘对新的小说抱有很大的期待,希望能做的好一点——这个时候,之前被她刻意忽略的问题就提上议程了。关于写作的内容,她需要一个内行人做一个顾问,也就是说,她可能有些事情要问一个举人。
刘盈盈晓得连翘想找一名举人老爷‘采访’还有些不明所以:“是新的小说本子要用到科举的内容?”
小说作者又不是全能的,很多事情了解的没有那么专业,那么写作之前选择做功课的大有人在。
“我来想想办法吧...”刘盈盈想了想应允下来,不过谨慎地没有给连翘说一个具体的时间。
举人老爷在地方上算是很金贵的存在了,上门求帮忙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最终刘盈盈还是想出了办法——给嘉定城里的举人老爷都下帖子,想要采访一下当年科举的事情。说法是想在日报上写些科举过程中发生的轶事。
对这些举人老爷来说,钱他们是不缺的,给酬劳什么的根本无法劳动他们。相反,用报馆的名义找上门来,要替他们扬名,那就不一样了。有的人或许会出于举人老爷的矜持拒绝,但是有很大机会会有那么一两个答应下来。
结果也不出所料,有一个姓杨的的举人答应下来。
“你这一回去了,回来之后真得写一篇文章专写那些轶事,不然事后没办法同杨举人交代。”刘盈盈叮嘱连翘。
杨举人家住在一栋三层的河房里,这河房上下三层,是五间的门脸,相比起一般人家的河房,说得上是庞大了。不过河房到底只是河房,有他的限制,不可能比园林宅院更加气派。
话说回来,有钱人住河房本来就不是为了气派,而是为了情调。这就好比后世的江景房,哪怕房子小得多也贵得多,也有的是人想要买。
杨举人家里以精致为要,小而精巧。上下五口人,使唤着十来个下人,就这样还搏了一个‘甘于恬淡’的名声——用封建社会的统治阶级眼光来看,这也没什么错。
仆人将连翘请进了客厅,然后就进去告诉了老爷。
杨举人比连翘想象中的好一点,五十多岁的人了,很好说话,要连翘来说不怪名声那么好。哪怕这是装样子,那人家至少肯装啊,反正从连翘和他简单的相处中,觉得和他相处起来不难过。
总而言之,就是情商很高的那种人。
连翘主要从他这里补充了一些乡试的内容,之前陆秀才那里虽然听了一些,但陆秀才本身只参加过一次乡试,相比杨举人这种‘老手’,那当然是差得远了。然后就是问会试的事情,杨举人已经参加过两次会试了,而且下一次还打算去。
从这里知道的新闻就很多了。
“科举这件事多得是后发先至,我年纪还不算大的,多少进士都是六七十岁的人的!”说起这件事,他也是很随意的。
“其实,一般的士子科举都是先急后缓,最难熬的就是当秀才的时候。一旦考上了举人,之后的事情其实就没那么在意了。我如今也想得开,所谓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过顺应天命而已。”
听着很像是成功人士在故作豁达,装逼而已。实际上,连翘推测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因为举人之前是很难熬的,生活也大多困窘。但是考取举人之后,生存问题已经解决了,剩下的问题很重要,却不会凌驾于生存之上。
“有过考举经历的就该知道,去省城州城里面的贡院考举人,那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而等到在京城贡院里参加会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心里有些许忧心,表面上也能体体面面。”杨举人缓缓地说,连翘也缓缓地记。
杨举人属于科举的成功人士了,普及起科举的事情来,一开始还算矜持,后面就越说越兴起。
“科举难啊,最难就在乡试这一关。乡试又叫做秋闱,这自然是指在秋天进行。那时候每三年就去苏州城一次,要提前订好住的地方。不然等到快要科举的时节,贵且不说,就怕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相比起院试,三年之内可以考两次,乡试三年只有一次,成败在此一举,自然很是不同。我还依稀记得童子试的时候十分简单,不消半日功夫就能完成一试。乡试可没有那么简单,总共三场,每场三天,只有深恨时间不够的,没有提前交卷的——也不能提前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