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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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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言。路迟林只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他当日在孟府所见到的那面镜子!

律山棠献宝似的把镜子放在岑明的桌上,掩住了下边沾了墨迹的宣纸:“九天镜!我厉害吧!我爹当初从北地带回来的,我求了好久。”

岑明勾了勾嘴角,笑道:“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律山棠也笑,他端着脸看是俊朗不凡的青年,可笑起来时却平添了几分的傻气,倒像是明媚如阳的少年。

他趴在岑明的桌前,说道:“等除了魔,我就不跟你混啦。”

路迟林感到胸口一滞,想来是岑明所念所感。

喉间有些干,岑明艰涩地说:“为何?”

“我想自己去搞个门派玩玩,到时候你可得照顾我一下。”

岑明轻笑。觉着眼前的青年当真是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创派造宗哪是什么容易之事,居然还用“玩玩”二字。还真是……

无畏。

少年不识愁滋味。

虽然差了些年岁,但岑明觉得用它来形容律山棠实在是再适合不过了。

“那我等着。”他道。

窗外竹影斑驳,猎猎的东风舔舐着枝叶。阳光透过木窗,在临雪堂藏书阁中铺下一层金色的光晕。天边卷云急走,竟无一片挡住了骄阳。

是一个难得的晴日。

许久不见得晴日。

岑明闭上眼,左手在右手手指上循循抚摸着,律山棠不曾注意到,岑明的右手无名指上出现了一条红线。

路迟林从来没有这么深刻地察觉过一个人的情绪,仿佛都要烙印在他的魂魄之中。

他在难过,他也在愤怒。

他在不忍,他也在憎恶。

万般的情思将路迟林弄了个晕头转向,一时之间他甚至都感到自己也开始受了波及,开始心荡神移。

仿佛一块大石轰然压在他的胸口,教他难以逃脱。

可他分明是不懂的。

不知过了多久,岑明终于睁开眼,路迟林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个黑衣黑发的男子。

路迟林看不清他的脸。或许是因为雨水打湿了视线,又或许是他身在梦中。但他能感受到那个人释放出的森森魔气,教人闻之战栗。

天上降下一道惊雷,劈断了周遭的一棵古树。

“你当真要杀我?”那个人道。

“你为祸人间,除之必然。”这是岑明的声音,一字一句,咬着牙才能宣之于口的声音。

那人笑着:“你觉得你能杀得了我吗?”

“不试怎知!”岑明提剑而上,路迟林的视线在触及那柄剑时忽然一顿——这剑同他的原身竟像了八分!

临雪楼没有保留岑明当年的佩剑,传言是在他身死之时便已寿尽折断了,可如今一见……自己竟是仿着它造的吗?

心头有些梗塞,不由悲从中来。

那人的修为已至臻境,兔起鹘落之间,周遭草木尽折,黄土开裂。猎猎的风仿若刀刃,可在瞬间摧枯拉朽。

又一道雷降下,二人不知在雨中缠斗了多久。

树木倾倒,沙石凌乱。

岑明一剑贯穿那人的胸膛,后又松了剑撤手退开。他立于半空之上,手捏法诀,振振念道:“先辈在上,落霞山第二十三代弟子岑明违背先祖遗愿,私用禁术——愿以五行之器为引,镇魔头沉川于山河之下,永不脱身!”

他俯视着那个人。法器从他袖中飞出,轮转于四方之上。

“岑明尔敢!”

“阵起——”

岑明自肺腑间涌上一口血。

难受。从头到尾,都难受。四肢百骸像是被碾过得一般,仿佛浑身硬骨粉粉碎裂,可最难受的还是胸口那处。

路迟林以为是他受了伤,可最痛的那个位置却没有分毫的伤痕。

痛在何处?

痛在……

雨渐渐停了,他也该走了。

他闭上眼,路迟林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轮转的法器在他声落之时便飞散到了各处。只是在慌乱之间,谁都没有注意到,象征着五行的法器只有四件。

“迟林?”

有人声。

路迟林皱了皱眉,听见那人又唤了一句。他硬是撕扯开了他的上下眼皮,睁开了眼。

他还未从梦中缓过劲来,脑中混沌一片,视线朦胧之间他看到孟平川的那张脸。

他怎会在此?

这是路迟林的第一个念头。

“倒是没想过迟林还会赖床。”那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好不正经。

烦。

“你来做甚?”

“昨夜不是答应了要去给那位捉妖了么?亏得我一大早就起了,没想到迟林却在这偷闲。”

路迟林终于回了神,在孟平川的脸上聚起焦。

梦做得太沉,他竟是忘了这一事!

第二十一章

“楼云深倒是会使唤人。”律九渊把手搭上了路迟林的肩,近些日子他像是恢复了本性,在路迟林面前是愈发的没大没小起来。

路迟林眼神一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还是陷落在昨日的梦里,没有逃脱。岑明传给他的情绪太过真切,须臾之间他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调动周身灵力行了个小周天,勉强安抚了一下心头的那点空荡情绪,抿了唇走在前头。

委托的那人和他们约在这座楼见面。

二人起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呆愣了好一会,溜溜地看着白静宣不知所讲。后来才知道,这处酒楼的老板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建楼时也想了好一会,文雅的名字他觉得酸,接地气的名字他又觉得俗,于是乎,这位奇怪的老板大手一挥——罢了,就叫这座楼。当时建楼的监工都在背地里笑了好久。

可名字虽有些敷衍,但生意一直不错,早就被称为临江第一楼。

这座酒楼座落在江畔。江水自城中东西穿流而过,江势平缓,水尤清冽。江上常年停着一艘画舫,雕栏画柱,船身上飞舞着两条长龙。闲的时候,船头常会有些比武之类的表演。

酒楼边上杵着一些摊贩,各式各样的摊子铺陈开来,嘈杂的人声混在一块,和着脂粉与酒香不知传了几里。

日头渐开,街上尽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律九渊与路迟林好不容易才从熬成一锅粥的人群中脱身出来,整了整衣裳入了酒楼。

楼中小二早就被知会过,听了二人的来意后便领着人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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