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索月有没有将温侯的话听进去,温如是不知道。
她只知道当看到温索月戴着脚镣,生无可念地躺在暗褐色的地上,手中还抱着一个骨灰罐喃喃自语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揪痛得一阵阵酸涩。
“最多只有半炷香的空档,你抓紧时间拣重要的说,我就在外面等你。”莫邪摸了摸温如是的黑发,示意她入内。
当温如是慢慢走到她的身前,站了良久,她也没有抬眼看她一下,只是径自絮絮叨叨地对着怀里的骨灰罐子说话。
“……小十。”温如是缓缓蹲下身,她比上次看到的样子还瘦,小小的下巴尖得刺眼。
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是沉浸在只有自己和琉清的世界。
人在遭到不能承受的伤害时,就会将自己封闭起来,虚构一个自认为安全的堡垒。
他们都说,温索月疯了。没错,她是疯了,如果疯了就能忘掉那些锥心刺骨的伤恸,那就当她疯了好了。
“小十,”温如是俯身轻轻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身躯清减得让人心酸,“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要长大呢,如果不长大爹爹就不会变得那么可怕,如果不长大她就不用嫁人,琉清也不会死。
她不明白的太多,温索月的世界还停留在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中,却没想到自己的父亲就那么毫无征兆地将她拖到了烈焰下,赤'裸裸地撕开了那温情的面纱。
她不懂。
靠在温如是的怀中,一滴滴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温索月开口,声音嘶哑:“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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