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下去,那不仅父亲的心血,也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辩护律师就死者即将离世做出陈述,和公诉人律师就植物人算不算完全人格个体展开激烈辩论。
谭骁有点觉得好笑,他甚至可以看到法官和旁听席上其他人的鄙夷眼神。他听见有人低声说:“植物人难道就不算人吗?就算植物人生死都没区别了,总还是那个可怜孩子的母亲……”
法律,道德,舆论,都已经毫无迟疑地偏向到云溪这边。
审判结果当庭就出来了,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十年。
谭太太立刻大哭出来,谭骁却稍微松了口气,他活动运作的结果还不至于太坏,这样的惩罚已经算轻,并且今后再施展些手段用些关系,父亲在牢里呆几年就以健康为理由假释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然后他侧过脸去看云溪。
他明显地吓了一跳。
少年脸色苍白,他仰起头望着法庭的白色天花板,微微地笑了:“妈妈,你听到了吗?”
然后他倒下去。
法院的门开了,立刻有大批的媒体记者涌过去,对面茶座里的何翊站起身:“结束了?”
袁新已经在拨叔叔的电话,边安慰何翊:“别急,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隔着茶座的窗户,他看见谭骁走出来,他怀里抱着的少年一动不动,像完全死去的安静。
袁新挂掉电话:“叔叔刚说了,判了十年,谭骁一定用了很多关系,打点了很多人。”
何翊眼睛仍望着外面:“十年……一条人命加一次绑架,呵呵,十年……云溪不知道会怎样想……”他低下头:“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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