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两周前他听到明适这样说,他一定会高唱:“哈利路亚,哈利路亚…….”
可是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三个字不停地在盘旋: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相信?可这是真的”
明适微红着脸垂下头,他脸上羞涩的表情一如当年,只是对面的这个杨小坚已经没了当年那股激动人心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惊惶失措的恐惧,他全身僵硬,嘴巴吃惊地半张着,一付生吞了苍蝇的傻逼相。
“你不想跟我重新开始?”
敏感的明适很快发觉杨小坚的异样,他微眯起漂亮的眼睛,上前一步,注视着早就背脊湿透的杨大所长,可怜的杨所长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半张着嘴不知干什么才好,说又说不出一个字,愣了半天,只得把手里的牙刷插进嘴里,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先去刷牙”
躲进洗手间关上门,杨所长像个贼似的咬着牙刷面朝门边蹲了下来,他抓狂地挠着头发,怎么办怎么办,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明适居然回头了,他居然要跟自己重新开始,他退掉了婚约,是因为自己吗?
天啊!杨小坚咬着牙刷仰头直想泪奔,这是什么世界,难道天上真会掉馅饼,母猪真会上树吗?
先不管天上会不会掉馅饼,母猪会不会上树,首先,杨大所长应该解决一下与他同处一厕所的另一人——端着面碗早就是满脸不忿的利默。
“大叔,你怎么也把自己关进了厕所?外面那人呢?不会是讨债的吧”
利默倚在洗手间墙边,将筷子架在碗上,撇了撇嘴,盯着蹲在地上的杨大叔。
要不是他一声问话,杨小坚差点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他回头起身,眨巴两下眼睛,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呃,你在这里啊,那,那……”
那可怎么办?杨小坚只感到一阵眩晕,厕所外面是旧情难分的老情人,厕所里面是送上门的新欢,这叫他如何取舍呢?
“我出去了”
管他外面是何方神圣,利默身子一歪,端着面碗就去拉门。
“等等,你先别……别出去”
“为什么,我已经在厕所待了半个小时,大叔,外面有谁啊,让我瞧瞧”
他边说边推开手足无措地杨小坚,门一拉,“咣”他正正对上站在厅中央的明适。
“你是?”
明适疑惑地盯着他,眼神在他脸上来回地扫视,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啊,还没等他认真看清楚,一条大蓝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罩住了利默的头脸,杨小坚像捉拿通缉犯似的蒙住利默直往卧室里扯,边扯边堆着笑对明适说:“这小子是我乡下的亲戚,长的对不起群众,我让他先回房里歇着”
“大叔!你搞什么!”
一进卧室里,利默猛地扯掉脸上的毛巾,气呼呼地冲着杨小坚质问:“外面那人是谁?”
杨大叔还没来得及答,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小坚,你在里面干什么?”
糟糕啊,杨小坚咬着下唇,面露苦相,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利默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摆出一付看好戏的样子,扬起嘴角道:“去开门啊”
杨小坚眼瞅瞅床上暖味的两个双人枕,再瞅瞅一团乱的被子和垃圾娄里的几个特显眼的“XX斯”保险套,目光最后落在翘着两条长腿的利小流氓身上,这男孩子正撑着双臂歪着头望他,那眼神,啧啧,让他不敢对视。
他抹了抹冷汗,说:“麻烦你躲一下好不好?”
警察大叔在小流氓面前居然也这么低声下气,杨小坚感到自己很荒唐。
“为什么?外面那个是谁?”
其实不用说利默也猜得到,上回在酒店里他就见过这漂亮男人,不过,他可不想说穿。
“他…….他是我的领导,你还是回避一下吧”
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明适的声音响起来:“小坚,你没事吧,我先回所里了,你一会赶紧过来吧”
听完后的杨小坚如获大赦,重重呼出口气,直到听见关门声后,他才解脱般靠在门背上。
对面床上的利默施施然地望着他一会,嗤笑一声,努了努嘴:“一个小领导就把你吓成这样,大叔你还真是可爱”
可爱?可怜的杨大叔虚弱地捂额飘走…….
话说明适离开杨小坚家后,他一路带着疑惑慢慢走回所里,走着走着,抬头时竟发现那家调查中的运输公司招工处就在眼前,略为迟疑了一会,他还是走了进去……。
西区派出所,杨小坚一进所里就抓着打嗑睡的赵金问:“明处呢?”
“不,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赵金舔了舔嘴角的口水,迷迷糊糊道。
“那苏队去哪了?”
“呃,也不知道啊,不是都走了吧”
杨小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拔了个电话,对方只有不停的音乐声却迟迟没有接机。
明适不会是生气的一走了之了吧,唉,这事还真是搞砸了,可是,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明适,小默,明适,小默…….
他苦恼地仰天长叹,想不到我杨小坚也有选桃花的一天啊,可惜两朵桃花势均力敌,根本无法决择,唉…….
他兀自长吁短叹的这会,却不知一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情已经悄悄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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