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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流氓,我是警察!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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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正值中秋,晚上在小广场中间搭了个临时舞台,不大的山城小片区全体居民都兴匆匆地赶来看热闹,小派出所的五个民警们也手持警棍维持秩序。

“适,你坐那边,那是专门给所里同志准备的位置”

杨小坚指指前头几排长桌子,明适出院后这些天并没有马上回省里,而是借这桩大案完结后休假,留在山城片区陪着杨小坚。

“你忙吧,我自己可以找地方坐”

男人宽厚的背影淹入人群里,他站着望了好一会,直到眼底莫名涌起的泪雾慢慢模糊了视线后,才垂下头,转过身走向座位。

请来的业余歌舞团在台上不遗余力的载歌载舞,引得全场笑声连连,赵金和陈婷婷等人张着嘴乐呵呵嚼着花生瓜子,看得可起劲,杨小坚操着手闲闲地望了一会,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他一时觉得闷热难当,解开几粒扣子拎着警棍兀自踱到了偏角落。

不知不觉中,竟走到熟悉的南华巷巷口,小片区的居民全挤到广场看演出,街道巷子一派清冷寂静,路灯下,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灯光拖得长长的,蓦然抬头,他眯起眼睛,在下过绵绵细雨的巷口,湿润浓稠的雾气朦胧了眼前的世界,恍惚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老旧的灯杆下。

是那男孩,他轻佻地倚着灯杆,身姿微斜,偏侧着头,漂亮到妖孽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明媚,仿佛能照亮暗淡的街道,一对凤眼依旧带着丝不屑稍稍往上挑着,嘴角噙着隐隐笑意,双手懒散地抱着胸,嘲弄的目光中又透着股情深似海的意味,让他僵直到无法动弹。

“小默”

按耐不住地喊了一声,声线却是怯怯然的低弱。

对方静止般没有任何回应,他怔怔地望着他,只是站着,却不敢靠近。

秋雨下的缠绵,不多会,头发上,眼睫上全坠满了细密的水珠,他不敢眨眼,生怕男孩会如梦境般一晃而过,转瞬即逝。

雨水越来越大,他几乎看不清灯杆下的男孩,怅然所失中,他急切地跑上去想拉住他,穿过雨雾,却发现男孩早已不知去向,旧灯杆下只有湿淋淋的一对鞋迹。

“小默!小默!你在哪啊?!”

真该死,刚才为什么不抓着他,就算是个梦也好啊。

他急得四处张望,后悔到恨不能捶胸跺足,“小默!小默!”

一个弱弱地声音在身后响起,“大叔”

太好了,他居然没有走,真是太好了,顾不得一身的雨水,转身看清是那男孩后,即刻冲上前紧紧抱着他,阿弥陀佛,你总算没有走,杨大叔激动地差点喜极而泣。

摸着怀里的男孩半响,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上次对你说了那些话,你不生气吗?”

“上次?哪些话?我都不记得了,你再说一次?”

杨小坚尴尬地垂下头,咬了咬唇,“我说,我选择了明适,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直难受,你跑走后,我这里非常痛”

手抚上胸口,说话时都能感到堪堪的疼,“小默,你能给我点时间吗?”

“什么时间?”声线开始扬起来,语气中飘着股轻蔑的讽意。

“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我不知道该把你怎么办,我……我舍不得你”

什么舍不得,说的好一番情深意长委屈的很,只怕是想故弄玄虚脚踏两只船吧。

“杨大所长,你给我听好了”

面前的男孩一改往日的调皮模样,眼神忽地转而清洌冷酷,轻狂的扬起下巴,放低视线很无理地看着他,一只手沉沉地搭在他肩上,凑近几公分,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杨小坚,我利少不要你了,咱们俩从此无任何瓜葛,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听明白了吗?是利默不要你了,听懂了吧,大叔,你也别再抱什么希望,赶紧回家洗洗睡了吧,啊”

“小默”

杨大叔怔了半响,忽然醒悟般抓住男孩的手,“你等一下,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天,好不好,就给我一天让我好好想想”

“想个屁啊!你以为你算老几,杨小坚,你不过就是个快三十岁的老男人而已,看看你这样,一个小片区里的小所长凭什么耍得我们利家的人团团转,你那点伎俩还是省省吧啊,哪凉快哪蹲着去,本爷不奉陪了”

噼哩啪啦的一通讽刺话霎时打的杨小坚哑口无言,什么时候这小流氓变得如此尖酸刻薄,杨大叔还真是语挫到被他彻底打败,傻傻地干站着一会,刚想上去拉两下,即刻又被男孩防范式的用力指了指,“哎哎哎,别乱碰我,以前的事我不管,现在要碰可是违法的,小心我告你人身攻击啊”

说罢,还万般嫌弃地弹了弹衣袖,像是怕粘了什么脏东西似的,拧紧眉,冷哼一声,潇洒地甩头就走。

“小默,求求你,就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我…我求求你了”

真是不想理这个老男人,脚步一刻都没放缓,继续往前走。

“小默,我……我喜欢你,你能给我点时间吗?明天我就给你答复”

神经病啊,真要喜欢干嘛还要等明天,去死吧老男人!

“我喜欢你!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吵死人了!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恶不恶心啊!我又不喜欢男人!

利伟烦躁地甩了甩头,妈的,这男人也太骄情了,比自己飞掉的前十任女友都肉麻的很!

清冷的街道上回响着杨小坚浑厚的男性嗓音,他握紧了拳头硬生生地站在旧灯杆下,像是用尽全力般说出那些让自己都心颤的表白,可男孩走的没有一丝犹豫,速度快的眨眼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真的被抛弃了啊,这回他是真的被这男孩给彻底抛弃了。

无奈地垂下头,眼眶热的不得不闭上眼,一种几近窒息的感觉正从心的中央缓缓漫延开来,杨小坚,你知道你自己真正爱的是谁吗?

………

匆匆走回广场,正准备跳上保时捷的利伟被身后冒出的一个声音刹住。

“你是利默?”

他闻声转头,广场的白炽灯照在一张柔美到不像话的男人脸上,他定了定神,问:“你谁啊?”

“你不认识我?不会吧,前两天你还找我谈判,现在倒是一脸的陌生,变脸也变得太快了点吧,利二少?”

明适悠悠地上前两步踱到他面前,湖水般的眸子里似有朵朵涟漪浮动,毫无疑问,这是个极品男子,漂亮,有气质,而且身价不菲。

“你不会就是那位省厅的明处长,明适吧”

得到男子微微地低头后,利伟冷冷地笑了,果然不愧是省厅一枝花,真是奇了,那老男人何德何能,竟能让两个极品男子为了他争风吃醋,笑死个人!

“听说明处身手不错,要不要跟我过两招试试”

弟弟败在这男人手下太丢脸,今天他要趁这个机会好好替他教训教训这枝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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