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了吗?”
陈野渡没说话。
他吃过了。
“我帮你热一下。”
秦响做了很多菜,一样一样地重新加热。
陈野渡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凌姨平时过来只做饭和打扫,不会整理。
往日乱糟糟的屋子今日变得干净整洁了,连抱枕上的褶皱都被抚平了,陌生得让陈野渡不适应,他把沙发上的抱枕踢到地上。
想抽烟。
“可以吃饭了。”
陈野渡一言不发地坐到餐桌上,心安理得地让秦响伺候。她去盛饭、拿筷子、盛汤,在他的视线里忙前忙后。
桌上的菜都是他年少时喜欢的口味,他始终没有动筷子。
“不合口味吗?”
他打算把盘子全掀了,让她重做,却发现他用来养鱼的阳台上晾了一堆衣服。
他本来就不好的脸色更难看了:“那些都是你洗的?”
秦响像块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餐桌旁边:“嗯。”
他发火:“谁让你洗衣服了?”
是他说的啊,洗衣做饭,干活抵债,秦响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陈野渡把筷子摔到她脚边,怒红了眼,也红了脸:“滚出去。”
阳台上,晒了男士丨内丨裤。
秦响去拿包,是个背带处缝缝补补了好几次的双肩包:“我下周末再过来。”
她把棉袄的帽子戴上,转身出去,消瘦的后背总是挺得笔直。
十八岁的陈野渡像所有那个年纪的少年一样,像早晨初升的朝阳,炙热却不烫人,就是有点少爷脾气,毕竟含着金汤匙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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