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高当家治得了他们。他身材高大,一站起来谁也不敢轻视。他不怒自威,几句话就把他们唬住了。随后,他又拍拍我的肩膀,笑道,“这小子怕死,恐怕是在写遗书呢!”
然后大家一笑了之。
除了这些外界的困难,还有我自身心里的困哪。我越写越急迫,迫不及待想写完然后排练上演;可越急迫越没头绪,越没头绪便越焦急。
我初时的信心与激情,渐渐被现实的苦难和精神的压迫消磨掉。我竟无法坚持对无心的愤慨,我竟无法冷静地进行遣文造句,我甚至无法保持奕奕的精神,我甚至在乌香馆里打瞌睡!
我从没试过如此痛苦:我从没觉得写戏文是何其艰难!
我知道,没人可以帮助我,我自己需要一点改变。
当一缕缕青烟飘进我鼻子里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找到了蒙轲。我跟他说,我需要一点乌香。
他问我拿乌香干什么,我说,拿来吸食。
他并没有马上给我,而是让高当家跟我谈话。
显然,他们是不同意我这个做法的。
他们说了许多话,大部分都是饮鸩止渴的道理。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我甚至对高当家吼了出来:
“道理我都懂!可我没办法!我他娘的没办法呀!”
看着他们茫然的眼神,我知道,他们不懂。
“我懂我懂。不就是有一股劲憋着出不来呗。”旁边有一个难友民如是说。
那难友民刚刚做完一些不可名状的事情,裤裆那里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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