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2-09-02 17:41:18
贰拾贰
月亮弯弯,细如发丝,挂在那条灰白扭曲的土路上面。他左手提着父亲常喝的西凤酒、爱吃的腊牛肉,右手提着烧纸、纸钱、水果。
昨天,父亲下去了。
黑棺木缓缓下落,沉底之后,又被抻进里头的方洞里,只剩他脚头那扇棺木能看见了。方洞门两边贴着闪闪的白底带图案的瓷砖,一边红日落半边,一边白衣白胡老人驾鹤西去。
戴白孝帽的执事递给他铁锨。他往墓穴里铲了三下土后,围在上面那圈穿白孝服戴白孝帽的人便纷纷扬起铁锨铲土。金黄的新土洒进墓穴。土越来越厚,那扇棺木越来越小,擦擦擦擦,乱蹦的小土块打着它、撞着它,渐渐模糊,成了一个小黑点,什么也看不见了,方洞被填平,隆起一座新坟,紧挨着母亲的。
他给父母碑前各放了三个苹果。父亲从不吃水果,却唯吃苹果。每次吃时他就像变了个人,咬一口,嚼几下,停半天,痴痴呆呆,眼睛长久钉在床头柜他和母亲年轻的黑白合影上。母亲两个麻花辫子搭在肩前,微笑着。有一回,父亲说母亲很爱吃苹果,父亲是在想母亲吧?
他对着父母的碑,各磕了三个头,上了香,洒了酒,拿起苹果,吃起来.
白月光穿过两坟中间的松树,斑斑驳驳洒在坟上、碑上、地上。白色烧纸,白光粼粼,白红相间的纸钱,红光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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