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人,长期蹲在那里都是不可能的。一干就是一个上午,猛然站起来的时候两眼冒金花。干一个上午,最多能干出几百米。
季节不等人,这活必须很快干完。
最困难的是女社员,大野地里无遮无拦,方便无处可去,只好让男社员不要回头。尤其那几个女知青,不好意思张嘴,只能等哪位女社员喊话了才能跟着方便一下。其实这也不能完全避免尴尬,因为有些农村人相互可以开玩笑,比如借光姐夫小姨子之类,经常会借机喊一声或是扔个土块,搞个恶作剧。
这天,狂暴的西南风从渤海湾吹来,飞沙走石,人都站不稳。
大家正在间苗,背后突然传来孟大愣子的叫骂声:“这是谁干的?像他妈王八啃的一样,把他妈苗全给拔了,剩下的全是稗草!”
大家一看是两位女知青干的,都无话可说。
听到骂声,两位女知识青年都吓哭了。
孟大愣子哪管这些,足足骂了十几分钟,然后拂袖而去。这种极不尊重人格的事情在小队里经常发生,社员们
见怪不怪,可车宏轩却觉得难以理解。
1975年6月份,小队分摊到一项防洪任务,到几十公里外的小树林子村给太子河改道。农村人管这叫抬土,非常累,没有人愿意去。
出乎大家意料,车宏轩第一个报了名,其余的九个人干脆抓阄。
这次去了半个多月,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
累不要紧,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住处,土炕非常潮湿,垫上稻草就人挤人地睡觉,老鼠经常在人身上爬来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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