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处封印的是蚩尤的元神,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多恶鬼王领兵而去,深知后果严重。
司马玹蔺却笑的悠哉:“他说的很对,这里是最重要的一处,相比其他死魂封印,这里的死灵大军最多。”
“你说什么?”司马晴心里一紧。
“小晴,五处死魂封印早就已经被妙言他们连接在一起了。只要法阵发动,一呼全应。此时此刻,可不仅仅是只有这一处出事。”
司马晴神色骤变,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司马玹蔺所言非虚,各处确实都出现了相同的状况,而留守各处的人也正在全力奋战。
这一刻,不管是司马家人、龙家人、还是术士联盟跟部署的军队。都正在同仇敌忾。然而很显然,火焰山这最大的死魂封印,是全部死魂封印的核心。只要拿下这里,龙天刑的这一场阴谋就会彻底破败。
而就在司马晴打电话的时间里,司马玹蔺已经不见了。
和他一起不见的,还有法阵里的灵婴!
“可恶!”龙天刑咬牙切齿。要不是阴司大军忽然出现,黔墨根本没机会夺走灵婴。法阵已被开启,像这样中途停止只会对他们的计划不利。如果不尽快续接上法阵,那么……
主上的元神就会彻底覆灭了啊!
龙天刑顾不上那么多了,处心积虑了数千年,今天绝对不能失败!却就在此刻,天空风云色变,天界援军以阴司发兵为信号,及时赶来了。
法阵终止,但唤醒的死灵军团也有些规模——如果这些只是死魂封印中的凤毛麟角,那么里面究竟封印着什么,光简单想想就觉得太可怕了!
“快去另外四个封印看看!另外四个地方也需要增援!”司马晴和天界的家伙不熟,但这会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冲着他们大喊。
天界人起初还没认出司马晴来,现在这么一喊才发现这丫头竟然是司马家的当家。
“这司马家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都搞成这副德行了?明明是天官,现在怎么弄的跟邪魔外道似的?”
“先别管那么多,赶紧的让人去看看!”
议论之余,天界人还是听了司马晴的话。而眼看事态如此,黔墨已经带着灵婴走远,龙天刑几乎是要疯了:
“别想走!”
白衣之人闪身而动,但立马被一片燃起的火海挡住了去路——红莲业火之中,红发之人冷目如冰:
“六百年前阴司之乱,数百年来的恩怨和人命,还有如今妄想破灭天道的大罪。如今,应该好好算一算了。”
“哼,又是你。”龙天刑冷冷一笑,眸中泛起杀意和狂气,“没错,我们之间确实有很多账要算。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用花费这么长的时间。”
“但是现在,你得让开。”龙天刑字字句句,可多恶鬼王纹丝不动。
“本座今日若是让开,就是放虎归山。”
龙天刑又笑:“今天你若不让,待司马玹蔺得逞,你们怕是哭都没有眼泪。你以为他为何要先把灵婴还来?”
“若死魂封印是一副汤药,这灵婴就是药引。药引上了罐,就是掌控一切力量的关键。”
“要是他吸食了灵婴,会是什么后果?”龙天刑不像危言耸听,却就在多恶鬼王这一瞬的思考里,他闪身化为一道白光从火海逃了出去。
“小晴!”多恶鬼王大喝一声,随即化为红光追了上去。
夜晚的戈壁该是寂灭无声,充斥着恐惧和未知。但是今天,在这里,邪气冲天,灵力肆掠,还有黄泉只兵、天界之将在同可怖死灵大军斗争。
龙天刑不在,只剩下妙言和黄三镇守封印,他们誓必不愿数千年的付出功亏一篑,也不愿让蚩尤即将苏醒的元神覆灭。
然而就算多恶鬼王被引走了,妙言和黄三要对付天界和阴司也是非常吃力的。
而多恶鬼王和龙天刑的话,司马晴都听懂了,此刻已然飞身去追司马玹蔺和黔墨——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龙天刑一定不会说谎;如果灵婴真的变成了力量的引子,那么,司马玹蔺那家伙一旦吸收了灵婴的力量,难保不会变成第二个蚩尤!
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
女人踏星月急行,全身的咒印紫芒熠熠,可一直未曾发现司马玹蔺和黔墨的踪迹。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现在行动起来远比司马晴快。而且,司马玹蔺早就算好或许会出现眼下的这种情况,因而才让黔墨一起跟着来了。
有这个犬神在,就一定能牵制司马晴这个女人!
戈壁滩上不起眼的石缝中,司马玹蔺早就备好了仪式所需要的东西,连法阵都已经画好了。
“黔墨,我救你一命,脱离记忆苦海,现在就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司马玹蔺再次叮嘱,确定这犬神的忠诚。
黔墨闪着绿芒的眼无情而冷酷的看着他:“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
司马玹蔺没再多说,入了法阵,将灵婴放在中心。
咒术捏起,力量流转,那乖巧的婴孩开始啼哭,稚嫩的身体开始在力量的作用下扭曲,血肉一点点的幻化成青色的光斑……
与此同时,远在骊山下的窥天阁的废墟中,呆若木鸡的司马兰英身上,也出现了同婴孩相同的斑驳——灵婴的喂养皆是以她的灵力为食,母子连心,一方出事,另一方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些斑驳像是扩散的病毒,一点点不断在司马兰英身上蔓延开。这个可怜的女人,一生都活在司马家的宿命枷锁之下,即便司马红双已经去世的现在,手臂上的缚生锁也依然在警醒着她的过往。
所幸。
她已经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成了一个如空壳的傀儡。
本应该是这样才对。然而此时此刻,随着斑驳的扩散,她那一片模糊的记忆里,有什么开始渐渐变得清晰了——
那些痛苦,那些过往,那些行尸走肉的日子;
那些手中沾染的鲜血和背叛,以及族人的性命,还有,和司马玹蔺不耻的勾当!
“……不,不!这都不是真的……这都不是真的!”
她试图否定一切,可一幕幕回忆起的过往全都随着斑驳的扩散在脑海中越发清晰:
她都、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空旷的废墟中,女人狂放的笑着,但也是放肆的哭着。那眼泪像落不尽的珠,一滴滴摔在灰烬里,碎裂的是她的精神和内心。
远方的戈壁,司马玹蔺的仪式已经开始。婴孩痛苦的嘶嚎哭泣,但他的脸上却不见怜悯和同情,只有兴奋和疯狂:
灵婴的骨血化为力量,一点点的被他吸入体内。这样的感觉实在太好,他仿佛自己正在变成世上最强大的人!
那孩子的哭声越来越惨,司马晴终于在风中捕捉到了细微的声波。
“在那里!”
她直奔那处。洞中,司马玹蔺正在进行残忍的仪式,而司马晴才进来,一道黑焰就向她打来。
锵!
斩龙刀劈开了黑焰,火焰后是黔墨熟悉却陌生的脸:
“司马晴,你不能妨碍他。”
冰冷的嗓音和冰冷的眼神,邪异而狂放的煞气——这个人,再不是犬神,而是那只拥有上古血统的邪兽祸斗。
日期:2022-08-22 07: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