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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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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猜,这张照片是谁?”

钟凯南定睛一看,那是一张已经开始泛黄的老照片,大小不过半寸,里面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小男孩,露着两排洁白的牙齿,发出灿烂的微笑。看那男孩也不过刚上一年级,闪闪发亮的眼神透着顽皮可爱。

“这是你哥的孩子?”

他记得她说过,她在家里排行最小,上面还有一哥一姐,哥哥已经结婚,姐姐却还未嫁。夏梦荷笑着摇头。

“那这是谁?我猜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猜不出来。”夏梦荷的机灵劲儿又上来了,“让我告诉你吧,这是我小时候的照片,是我爸在六十年代带我去欧亚照相馆拍的,那时我才六岁。”

“是吗?”

钟凯南惊讶地瞪圆眼睛,使劲盯着那张照片看,仿佛要找出什么破绽似的,“想不到,你们家会把你打扮成男孩。不过,从你笑的那么可爱,嘴角一边还有一个小酒窝来看,倒有一些你现在的影子。”

“那这张照片,我就送给你了,你可得替我保管好。”

“没问题。”

“你可千万收好,我就这么一张小时的照片,丢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夏梦荷又再三叮嘱。

钟凯南忽然想起:夏梦荷当初追吕晓华时,也送过他一张照片,莫非就是这张?如此看来,这张照片甭看又旧又小,竟是在她心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但此时的他仍然懵懂,完全不知对面这个女孩,其实是把那张照片当成定情物来看待,只是觉得她信任他,喜欢跟他交往,他已经很满足了。他愿意为她做一切事情。

日期:2022-07-09 12:46:01

“那你现在在家干嘛?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参加工作了。我爸已经给我联系了电池厂,等联系好,我就去那里上班。“

“你是说工厂?“

“对呀,工厂也一样需要干活的人呀。”

“不,不。”

钟凯南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虽然没去过工厂,但仓南胡同旁边就有一个街道办工厂,那里的男孩说起话来,流里流气,女孩也都十分轻浮,满口粗话;再加上那里繁重的工作,肮脏的环境,他可不愿自己喜欢的人,到那种地方工作。

“小夏,你先不要去,我来替你想想办法。”

“你是说找你父亲?”

“不,我永远都不会找他帮忙!”

钟凯南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一想起父亲动用自己关系,瞒着自己去找社联领导,在办公室给安排工作;后来,又百般探听他在单位的一举一动,像个无处不在的特务一样监视他,钟凯南就气不打一处来。为了他的粗­­暴‎​‌‍干‌​​涉,他已发誓今生绝不求他办任何事。

“你放心,我有一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分到景山街道办事处工作,我去问问他,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

“那好吧。”

夏梦荷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白兔,应声答道,连她的声音都是懒懒的、柔柔的,让人感觉到有一丝暖风从身体里穿过,撩拨得钟凯南一颗坚硬的心,暖融融的,麻酥酥的。

日期:2022-07-09 20:15:04

10、彼特陈

钟凯南说的同学,姓陈,大学跟他住一个宿舍,因为酷爱古典音乐,非常崇拜勃拉姆兹、舒伯特、柴可夫斯基这些大师的作品,同学们都叫他“彼特陈”。

他家原住在景山不远的什锦花园胡同,后来,父母嫌他吵,也是单位又分了一套房子,就远远搬出去住,这间平房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现在,他是景山街道办事处的一个科员,别看职位小,却掌管街道这一片待业青年的就业问题,是以,夏梦荷一提起找工作,钟凯南第一个就想起他。

钟凯南与夏梦荷来到什锦花园胡同时,夏梦荷就像他第一次在图书馆初见的那样,惦着脚尖,像芭蕾舞演员一般,在前面轻快地走着。忽然,一段弦乐从小巷深处悠悠荡荡飘来,那声音时缓时急,忽快忽慢,就像幽林中不择细流、奔涌而下的小溪,又像淅淅沥沥、敲打窗户的夏雨。

“这是谁家录音机的声音?”

“除了我这位老同学,还能有谁。哪里只要听到这种音乐,他就在哪里。”

果然,当他们循着音乐走进一座大院,敲开一户人家,彼特陈睡意朦胧地站在了他们面前。那弦乐声就像蓄谋已久的大河,突然找到宣泄的渠道,“轰”地一下争先恐后地跑出,在狭窄的小院上空肆意游荡着、示威着。

彼特陈急忙把他们让进屋,把门带上。

“对不起,我得赶紧关门,否则那些邻居又得跑到居委会,控告我骚扰他们了。”

彼特陈人很好,很随和,常常没说上一两句,就会发出善意的微笑,将他有些发黄的牙齿露出来。他人也长得算周正,唯一的缺陷,是他的肩膀总是一边高一边低,让人很怀疑小时干过重体力活,扛煤气罐给压坏的。另一个不好的嗜好,就是吸烟,钟凯南记得在大学上下铺住着,他们宿舍总是烟雾缭绕,人如同生活在云雾里,为此,他没少挨生活老师的呲。

日期:2022-07-09 20:16:13

现在,彼特陈依然如此,把他们让进屋,将录音机关掉,自己先从茶几摸了一盒大前门,抽出一根,划亮火柴给点上。即刻,青色的烟雾盘绕了整个房间,呛得夏梦荷直咳嗽。

“怎么样,钟凯南,感觉如何?刚才你们听到的是巴赫最有名的弦乐曲——《D大调管弦乐组曲》,德国诗人曾这样评价它:‘乐曲的开头部分实在是太壮丽了,就像有一大群富丽堂皇的人们,正沿着宽敞的台阶庄严的迈步而下。’”

钟凯南这位大学同学,时隔多年,依然保持对古典音乐的极度热爱;说话的同时,他拿烟卷的手还在半空比划着,脖颈高扬,望向远方的眼睛闪着泪光,仿佛他已看到那一大群身着华丽服饰的贵族,正向他走来。

钟凯南不免频频点头:

“刚才,我们一进到胡同口就听到这首曲子,果然是气势恢宏,旋律优美。”

随后,转身向夏梦荷介绍:

“我这位同学,在大学时就酷爱音乐,记得我们经常乘别人睡觉的功夫,拎着录音机到操场上去听,有一次,还让楼里的同学骂过一回:‘这大半夜的,抽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明天还得交毕业论文呢。’”

“哈哈哈!”

一回忆起过去,钟凯南与彼特陈都会心大笑。

夏梦荷这个平日最爱笑的女孩,此刻却一反常态,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看钟凯南,又望望彼特陈,似乎在发问:这有那么好笑吗?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日期:2022-07-10 19:18:00

青春是一池吹不皱的春水,纷披的乌发,淡青的脉络半隐半现,雪白的肌肤,是吹弹可破的。

青春是天光月影共徘徊,无分美丑,不关贵贱,既不会因其居于高堂明室、深宅大院,而使青春增多一分;也不会因其居于陋室柴房、穷乡僻壤,而使青春减损一分。

青春是白日放歌须纵酒,要由赫伯掌北斗之勺,欧佛洛绪涅歌钧天之乐,奥林匹克山上响彻众神的欢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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