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个用力敲门。
“雷厂长,你回答!要不我们踢门进去了!”
还是没有声音。
两人的脸色突变。
黑大个后退二步,朝着门口猛踢二脚。
门开了,冲水马桶哗哗地流着水,窗户大开。
二个警捕冲了过去。
往窗外张望。
雷响已不见踪影。
二警捕顿时傻眼。
跑了!
慌乱中,打通了赫建的电话……
这时,贺依琳给雷响送报纸来了。
刚到门口,贺依琳就被拦在了门外。
贺依琳往门里看了看,没看到雷响。
却看到洗手间的门大开着。
贺依琳顿觉奇怪,一本正经道:
“我是后勤科的工作人员,我每天都给雷厂长送报纸,为什么不让我进?”
黑大个警捕满脸涨红。
“说不能进就不能进,你先回去吧。”
贺依琳再往洗手间瞅了瞅,窗户大开。
心里一怔,直接就往雷光耀的办公室去。
“雷厂长,响哥可能跳窗跑了!”
雷光耀跳了起来。
“你别胡说!”
贺依琳摇头。
“我刚给响哥送报纸,警捕不让我进。
办公室里没有响哥,洗手间的窗户大开着。”
雷光耀听得汗毛直竖。
雷响这傻蛋,跑了更说不清了!
赶紧起身往洗手间去。
整栋楼每个房间的框架结构是一样的。
雷光耀打开洗手间的窗户,往外面看了看。
又往三楼雷响办公室洗手间看去。
突然肯定雷响已从窗户跑了!
雷光耀走出洗手间。
心里狠狠地骂着雷响傻蛋。
贺依琳更是着急,泪眼汪汪。
“雷厂长,怎么办啊?
跑是跑不掉的,到时候响哥被抓回来更惨!”
雷光耀终于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们不要把小雷厂长想得太简单,
或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
一番话终于让贺依琳安静下来。
“雷厂长,你去看看……”
雷光耀摇头。
“这个时候装懵最好,除非通知我到现场。
你赶紧回你的办公室去,不要跟任何人议论这个事!”
贺依琳点头,往楼下去。
几分钟后,赫建带着几个警捕来到现场。
紧接着田福生和方达亮也来了。
田福生冲着方达亮吼。
“把雷光耀一块儿叫过来!”
不一会儿,雷光耀来了。
田福生对着雷光耀挑着眼睛,也不说话。
雷光耀心里有底,也不吱声。
此时已近八点。
员工陆陆续续地来上班。
看到雷响的办公室里外站满了警捕。
都驻足观望,议论纷纷。
雷响蓄意伤人畏罪潜逃的新闻,
一时间在整个厂部传开。
两警捕垂头丧气地听着赫建的臭骂。
田福生脸色阴沉却带着诡异。
雷响这么一跑,
更让人相信他蓄意伤人!
“畏罪潜逃,我要你死得更惨!”
话从田福生的牙缝里吐出。
声音不大,
但雷光耀全都听了进去。
“田厂长,雷响没有罪,不存在畏罪潜逃!”
田福生晃着脑袋,皱着眉头。
“没有罪,他跑什么?”
雷光耀愣了愣,没有吱声。
不出他所料,雷响十有八九跑到县人民医院去了。
雷响是个孝子,
他母亲九点钟动手术。
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见雷光耀不吱声,田福生突然想到了什么。
上前一把拽着赫建就往门外去。
“赶紧往县人民医院去,雷响肯定在那里!”
赫建一拍脑袋。
“好,我们马上出发。
警督局的人正往这边赶来,我电话让他们回去!”
雷光耀静静地听着。
这个时候,他完全帮不了雷响。
如果现在出手。
落得个助雷响逃跑的罪名,
到时候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别说帮雷响!
此时,雷响的小五菱已停在县人民医院的停车场上。
雷响往住院部的病房去。
雷得勇正跟文玉清说着话。
看到雷响进来,雷得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玉清,你看,儿子来了!”
文玉清一把抓住雷响的手。
“儿子,你来了,我以为你来不了呢。”
雷响面带微笑,故作轻松道:
“我怎么可能不来呢,再忙都得来!
妈,就一个小手术,你不用担心。”
文玉清轻轻地拍打着雷响的手。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我右眼老是跳,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雷响心里怔了怔。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这个无法解释的征兆。
竟然也一直追随母亲。
尽管知道右眼跳确实不好,
但还是安慰着母亲。
“妈,那是你太过于紧张!
你就一个小手术,而且都是专家给你做的,
放心吧,没事!”
“儿子,我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你!”
雷响心里一怔。
知儿莫过妈!
所有的不幸,
都感应给了母亲!
雷得勇接过话。
“你说什么呢,儿子好好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雷响满脸笑容。
“妈,爸说得对,我好好的,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现在提拔拿到镇领导的双重身份,
女朋友还跟我谈婚论嫁,你应该高兴才对。”
文玉清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
顿了片刻,雷响说道:
妈,我一会儿得出差去,跟几个警捕到外地协助他们办一个案子。
你做好手术后好好休养,我回来马上来看你。”
雷响心里明白,很快赫建带着警捕就要来到了。
自己先得向父母撒个谎。
万一被父母看到,也有个说处。
雷得勇脸上浮起自豪。
“玉清,你看儿子多厉害!
警捕那边的工作他都涉及到,我们就不要拖儿子的后腿了!
雷响,你忙去吧,你妈这里有我呢!”
雷响轻轻从母亲的手上抽回手。
“妈,一会儿动手术,我就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外面几个警捕在等着我呢。
我出差回来马上过来看你!”
文玉清满脸微笑容,通情达理道:
“好,儿子,你去吧,注意安全!”
雷响向母亲躹了个大躬,再转向父亲。
“爸,妈,我去了。”
转身就往门外去。
步履坚定!
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刚下到一楼,几个警捕向他走来。
最前面的是赫建和黑大个警捕。
来的时间也正好是雷响算计好的时间。
那辆破得吱吧响的小五菱,
怎么跑得过威风凛凛的大越野警车!
雷响迎面站住。
他知道他跑不掉。
也不想跑。
跑更说不清。
跑就真是畏罪潜逃了!
一群警捕拥了上来。
赫建一把扭住雷响的手臂。
“跑啊,怎么不跑了?”
雷响泰然一笑。
“我为什么要跑?难道来看准备动手术的母亲也犯法?”
赫建歇斯底里。
“你蓄意伤人,就是犯法!给我铐起来!”
医生、护士、病人及病人家属都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