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塬脚步虚浮,胃里翻江倒海,脸上已经现出高烧后的红,最要命的是——此生唯二两个强劲的情敌此刻都在眼前,这几乎是他21年来最狼狈的时刻。
他不愿被当做一个小孩,但在这样的腥风血雨之下,在两位优质情敌的庇护之下,他又的的确确还是一个孩子。
这又让他涌上了几分羞意和不甘。
大概是看出他的心情不佳,出了宴会厅,程跖立刻就松开了揽住他的手,笑着解释道:“温荷苏倒是精得很,见雪大就指使我来接你。”
萧樾喝得尽兴,语调很是轻快:“我说年轻人,就算身体再好,夜夜这么喝酒可是不行啊。”他还帮高塬拿着军大衣,这会迎着风吸了吸鼻子:“这衣服什么味儿这么奇怪?”
话刚说完,高塬就立刻接过军大衣,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站在飘着雪的屋檐下,他回头认真看向二人:“谢谢。”
很快,他就扎进了大雪中。
在高塬印象中,宁阳有很多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进酒店之前明明才刚刚没过脚面,这才一顿饭的功夫,雪厚处都已过膝。
车道上的雪有酒店负责清扫,可停车场的雪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高塬这辆跑车当初买来图它好看又拉风,但此时此刻,低矮的门已经被雪埋住了一半。
他知道今夜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坐上这辆车,但这是无用的骄傲唯一可能的去处——转过身,他只能就此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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