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行动迅速,必定是早有预谋。”聂宇焦急地向谢铮汇报。
此时谢铮肩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已经被简单地包扎处理过,他面色苍白,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中,不惊不怒,唯有那双眼睛如一潭幽深古井,骤然启封,压抑千年的怨毒恶灵撕扯尖叫到变形,自恶臭,溶了血一般的淤泥里黏糊糊地爬出,誓要将无辜者的血肉撕开,刨出仍蠕动颤抖的五脏。
酿了多年的恨意,对于背叛几乎应激障碍般的恐惧,原被他的理智所死死封印。可突如其来的伤害背叛,如狠戾捅上的匕首,粗暴潦草地将伤口撕开,任凭未干涸的脓血乱七八糟地喷溅而出,压抑多年的愤怒和悲哀,便来去披靡,疯狂地游走每一寸焦土。
原来,她跟那个人并无区别。不,明明是顾叶白比他还要卑鄙,还要恶毒,还要不择手段。
跟了他多年的聂宇,都不由得后退几步,心悸连连,传导至微颤的指尖。上一次将军这样,还是七年前,与将军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无间的同父弟弟叛乱时。而当年那位小公子的下场……聂宇不敢再想。
谢铮沉沉开口,“将宪兵队分成两组,一组直接追,一组绕路包抄,前后围堵。另外,务必将那个岭北间谍生擒,传我命令,若遇顾叶白,可以开枪令其丧失行动能力,但不可致命。”冷静理智一如往常,仿佛顾叶白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内奸,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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